第203章 逃亡

祁昌华淡然一笑,“自是从兴安宫取来的,殿下有何异议?”

许瑜再看黄绢上尚未干透的字迹,其笔锋沉着,不像一个病重之人能在事件突发之际能写出的,难道六皇兄已能将父皇的字体模仿得出神入化?

他抑住追问之心,下令道:“祁大人如今还是宁王府长史吧,这京畿卫何时轮到你插手,圣旨既是下给晏锦的,那你便赶紧离开,别耽误西卫统领办事。”

“诺。”祁昌华施以一礼,告退时面色平静。

晏锦随即凑近,满目愧然,“卑职办事不力,愧对陛下也愧对......那些卫兵。”

“好了,省点力气善后。”许瑜摆手,眸底阴郁不减,“伍必心前几月还常与咱们互通消息,去了几趟宁王府就变得行为异常,此番娶亲估计也是姑母有意为之,你又肩负京城安危,哪儿有工夫去探清,如今有一点可以肯定,表兄肯定出事了,宫墙内外竟一丝风声也没有。宁王难脱嫌疑。”

“是我只将目光放到朝堂世家之上,对此事疏忽了......你立刻去军营告知你父亲,请他秘派一队人马北上肃州。”

伍必心策马奔了三四个时辰,直至东方既白,他才在一处荒庙外勒缰停马。

南珠替他拔下背后那支箭矢,伤口复涌鲜血。伍必心解下包袱,从中取出伤药,“必心一人难以处理后背伤口,还要劳烦殿下相助......”

她深知逃亡并非儿戏,生怕自己成为拖累,巴不得能帮上些忙,于是按照他的指示顺利上了药。他口述,她心领神会,南珠这才发觉自己竟有如此通透的脑子。

赶了一夜路程,再加内毒外伤,伍必心已然疲惫不堪,理好衣衫后睡意昏沉。

“公主,臣已力竭,您若还能支撑,待日头攀上门外石兽颈部,叫醒我即可。”他摸出一块纸方交给南珠,倒头睡在一块破旧蒲团上,“寒英留了封信给您。从前臣带他回家,教他写过字,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写得不好......”

南珠接过信纸,整颗心开始有力博动,只见那张纸上歪歪扭扭地塞满了笔画粗糙的小字。

他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写尽平安喜乐,通篇都在祝她好,无关自身,其中还有一处被重墨掩盖,看不出字形。

“会写就好......”南珠声线颤抖,从金光门出来之后她一直屏着情绪,此刻,哽得生疼的喉咙终于放松,难以抑制地抽噎起来,“伍大人,能否告诉我他原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