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泉王有心了......”神思收束,皇帝平静道,“你医术精湛,言行看似也妥帖,倒不如留在宫中做个御医。朕的危机啊,远远没到解除之时。”
“陛下,不妥。”伍必心骤然凝眉,直身行礼。
“朕亲自开口,旁人几辈子都求不来,你因何推辞?”
“臣不敢,陛下若能答应臣一个请求,倒也可长留。”
原是恩典不够还要讨。皇帝哼笑一声道:“你说。”
红荼乖觉地旁听这一问一答,至此,心房止不住加速搏动,不知怎的,她期盼伍必心能向皇帝要她,可那实在太危险,后果绝非二人能承担。
“让祁家势力彻底退出肃州。”伍必心不假思索道。
一语浇熄红荼心中烈火,头脑陡然清醒,欲笑又止。
皇帝舒口气:“那可要看他有无本事再挣一份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伍必心的思绪随即落到当前之事上。东宫巫蛊尚未调查清,可皇帝已然怀疑梁王,毕竟坑害旁人不要紧,这把火只有烧到自己,他才会真正上心。
伍必心没再多言,只道:“任凭陛下安排。”
皇帝示意他退下,遣散屋内众宫人,仅留红荼在榻边,秘密吩咐:“你去告诉晋王别再调查,朕将太子禁足是在保护他......”
整夜寒雨,今日已不再放晴,天色直至辰时一刻方才明朗起来,红荼走后伍必心又煎了副提气的药,前庭还聚着一群大臣后妃,皇帝又该费心应对。
午前,两道旨意从紫薇殿传出,一是暗谕,勒令晋王许瑜不再插手东宫巫蛊案,二是明谕,着酒泉王府长史伍必心入御医署。
圣旨到达公主府时,魏垣还未追问,***却开始恼火。
她本想放伍必心入宫做戏,留皇帝一命就罢,总归都是自己布的局,谁知他无声无息成了御医,还专围着皇帝老儿转。
棋子自己跳出盘,有第一次便会接二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