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对自己丈夫可有真情?若他与别的女人传出丑闻,你也不会因此伤怀?”
纾雅垂眸暗忖,良久,坚定道:“纾雅从始至终都与夫君相爱,不会受那些莫须有的事情牵绊,倘若他真做了错事,则说明爱意不实,大不了一别两宽,绝不自讨苦吃。”
此话一出,张蓁再度错愕,含涕掩唇,半信半疑,“心思还怪毒的。”
“纾雅与夫君既为殿下效力,自然也忠心于侧妃,不枉侧妃待我们真心一场。”说罢,纾雅伸手拂了拂鬓边那支钗。
随动作望去,张蓁忆起自己督促工匠精工细造,只为做出最精致的一支相赠。她肯戴钗而来,倒还存了点良心。
“你倒是说说,如何能帮到殿下?”
话有松动,纾雅顺势示好,连哄带劝,又详述了梁王陷害的细节,终是让她不再纠结前事,退让一步,眼下总算能将话题拉回正轨:
“夜宴一事还未传入朝堂,张侧妃何不祸水东引,只消改换重点,事情就会变为梁王要我不得而蓄谋嫁祸晋王......”
纾雅虽未直白言说,可张蓁心思机敏,一听即知对方是要自己说动父亲上朝煽风,将舆论中心引到梁王劫她至栖梧宫下毒之上。
“你疯了?”若真如此,无疑是将她的清誉反复践踏,张蓁就算再不信她,同为女子,也断不会行此不义之事,“你以为让我害你一次就能解气?我可不是那种人......”
做决定之前,纾雅自是深思熟虑过,自己损一角“名誉”,代价实在太小,但对于一心扑在储位上的梁王而言,却是危机。
“我已陈述过其中利害,一切为了晋王殿下,还望张侧妃略做帮衬。”纾雅欠身行礼,言辞恳切,“或许再过几日,宫中又该发生大事......”
宣泄完情绪,张蓁神志恢复清明,凝望那双稍显深沉的眼眸,终究又信了她一回。
话既说完,纾雅也不愿多加叨扰,利落告退。
“韦姐姐!”临行前,张蓁收敛泪眼,补足妆容,起身叫住纾雅,“今日多有得罪,我送你几步......”
出庭院,至花径,恰遇柳侧妃携母行至此处,远远照面,母女二人便向着张蓁靠近。
柳追萤已满十六,个子却委实不高,脸小身子薄,俨然是个小孩模样,许瑜丝毫不视其为侧妃,权当是放在王府中养着的小妹。
“殿下总说柳侧妃还小,隔三岔五赏赐吃食,每日就让她在院中玩闹,夜里也从未踏进过她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