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清醒,她已在一间装潢绮丽的屋室当中。
纾雅仰躺在卧榻上,好似宿醉方醒般,筋骨紧绷,四肢疲软,就连记忆也空白半晌,不过有一点她能确定——自己被人用迷药暗算了。
她无心环顾这间精美屋子的布局,索性坐起身来,恰见对面站了个长身玉立的贵公子,闻得身后窸窣动静,他端正转身。
见到这张脸,纾雅霎时提了精神,那正是与太子不睦的梁王许璐。什么卢昭仪感染风寒,有礼物相赠,都是瞎编的谎话。
“殿下不去赴宴,将我抓来此处意欲何为?”思绪回笼,纾雅抱膝而坐,脊背靠在榻后的雕花板上。
梁王笑意微漾,淡然道:“抓?本王方才一脚踏出宫门,就看见夫人醉醺醺地倒在门外,这事发生在宫中的确也是奇了,恰巧本王打算邀夫人至栖梧宫闲话几句,便着人将你带了回来。”
话音既落,梁王向门外稍作手势,一位内监打扮的宫人入内奉茶。
“如此说来,竟是妾身叨扰了?”他口中之言纾雅一句也不信,只蹙起眉头,下榻而来,落坐于桌案一侧,“不过妾身与殿下平素并无交集,何来‘闲话’之题啊......”
梁王与其对坐,凤目舒展。
双方仅两步之遥,纾雅能看清他丰神俊逸的外表,虽不似许玦阴柔貌美,却实在神采飞扬。这模样,皇帝最为欣赏。
他端起宫人斟好的一杯茶,吹凉细品,随即回应道:“交集深呢,当日太子饮酒误事,乃其自身心疾作祟,偏你夫君见了他一面,宫中便风声乍起,传言本王投毒。不知这事可算话题?”
纾雅闻言,更加确定是他绑了自己来,连忙饮下茶水缓解口舌干渴,辩驳道:“殿下与太子不睦已久,宫中人尽皆知,太子若出了什么事,少不得有人疑心梁王,反之亦然,又何必怪上妾身的夫君。”
“本王不是傻子,遇事自会分辨,魏垣和六弟那可是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至亲’,而六弟做事一溜的低声下气,总想通过晋王巴结皇后......你们本就是同流,承认与本王为敌又有何妨?”
梁王嘴上振振有词,面色波澜不惊,一副大义凛然之相。见纾雅倾杯,他手执茶壶再次为她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