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皆知七皇子复了晋王之位,被皇帝委以重任赴肃州招降羌军,后妃皇子们也纷纷遣人前往晋王府探望,凄清已久的宅院霎时门庭若市。
德宁公主府也不例外,送去金饰玉器三箱,绸缎锦布百匹,各类香料茗茶若干,托晋王入肃后问候魏垣。
长公主倒偏爱寂静,公主府仆婢总数多,但扩出新地块后,仆人皆在那边起居,自己仍旧定居碧落阁,只留飞霞姑姑与其他几位熟络的婢女近身伺候。
这日刚过午,飞霞的身影穿过院内紫藤花架,步履轻巧地拐进碧落阁。
府中大修时,碧落阁也里里外外清理了一番,内外室由三张大漆屏隔开,外为书房内为佛堂,而长公主在阁楼之上辟出卧房,长居于此。
飞霞来时,长公主正在屋内翻看着架子上那些搁置了二十余年的典籍。那些书,都是她与驸马檀绪共同收集而来,每每翻看,仿若故人重逢。
“主子,新信,有关肃州之事......”飞霞掩门,来到长公主身侧压声说着。
“都在自己的地方了,何必如此谨小慎微。”长公主合上手中一本旧典,淡然道:“肃州有事不是人尽皆知么?如今连皇帝都派了晋王去招降羌人。”
“是二公子的事,由阿桃传来。”飞霞所接之信,自然不是人尽皆知的羌人犯境。
那位叫阿桃的人,正是伍必心口中幼时收留他的那位“阿娘”,伍必心时常与之联络,却未曾想到她会与长公主互通消息。
“伍必心给的?”长公主身居峰顶,洞悉下方一切活动,知道这消息定是由伍必心递送而来,且内容定是关于魏垣有何举动。
迟疑片刻,她接续道:“可惜他未必识得我们真实身份,还以为是阿桃创立天机阁保着我与垣儿。隔了这么一层,消息最终还得传到我们手上......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