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入夜,父亲怕纾雅没命,这才准许回房。
寒症便在那时种下病根,病发时寒颤不止。每次病发严重程度也不同,有时只觉寒意不止,炭火旁烤烤便可恢复,有时深入骨节,正如今夜。
想到此处,纾雅双臂互拥,“好气啊......”,儿时的自己为何如此听话,说罚就罚,要是自己意志坚定些,那日自己起身跑掉,也不至于今夜在这儿要生要死。
心中点燃一股愤怒小火苗,怒火也是火,一时间身上好似也没那么痛了。那片树林不算深,一路小跑,很快便走完,幸而其中没扑出什么野狼。
越过树林,清辉之下,小路前方出现许多土墙房屋,或许是一条村子。
一刹欣喜,纾雅又有了动力,步履蹒跚地向那村子奔去,第一间房大门紧闭,屋内并未光亮。如今正是就寝之时,纾雅没有多想,试探着叩门,指节贴上那一瞬,屋门竟向内开了一扇,见门未插闩,她轻轻推开,发现这是间无人居住的空屋。
希望被浇灭,只能再探其他屋子,再走下去,衣裙都该吹干了。忽然,一阵物件落地声自那黑洞洞的空屋内传来,挑动纾雅心中绷紧的那根弦,吓得她赶紧躲到墙根处。
与恐惧对峙片刻,屋内响起一声凄厉猫叫,这让纾雅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原来是夜猫出没。刚想迈出脚去下一家,经过屋门时,那只猫突然发性往外扑,索性纾雅躲避及时,夜猫并未扑到她身上,而是嚎叫着奔向远处。
纾雅目光随夜猫的踪迹望去,这才注意到整条村子的房屋大半已经破败不堪,或是塌了房顶,或是门窗皆无,估摸着已有些年头没人居住,这儿,就是一条荒村。
“这是走了多远?人到底在哪儿?”
身上仍旧恶寒不止,若不及时解决,只怕自己要落下残疾。
复前行,纾雅拖着这副身子爬上村边一座小丘,山丘势高,看得更远,估计就能发现灯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