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地点不赖,钟吾城南的三木公社,但没什么象样的房,直系亲属只有一个大姨,我看算啦,人家是不会来咱姚湾镇,地偏人远,人家图什么?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就那么随口一听,我也是咸操萝卜淡操心,太阳真好,我还是赶紧晒太阳,不负这好天光,水老板,你随意!”手一扬,黑黑的脸上,溢出狐狸的狡黠。
“杨兄弟,你这话是怎么说的?说半截,咋还留半截呢?你这人不地道!”水曲柳轻跳起来,指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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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东摆摆手,哈哈笑出声来,这叫欲擒故纵,见于兵书战策《三十六》之第十六计,象风,是微风,抬着尘埃的影子在走。
“老杨,你听我说:咱们谈谈!”
“没戏!差太多了,瞎子点灯!”杨桂东走得洒脱。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水曲柳跟屁虫一样跟过来,他成竹在胸,人在绝望的时候,哪怕一根稻草,都会被命运的弦勾住,就算他是画面大饼,水曲柳是饥渴之人。
“就冲咱哥俩平时交情,你都不待这样当甩手掌柜的!亲不亲,一镇子人!”
“屁交情!谁不知道你水曲柳是铁公鸡上山,一毛不拔的主?我在你家吃过酒?”杨桂东回脸讽刺。
“那……那倒是没有!”水曲柳一脸尴尬。
“还是的!这交情从裤裆里滋生的?”双掌翻正面对击。除了牙是白的,连鼻孔那两撮不安分的毛都是黑,像刺猬刺出来。
“你就帮个忙,搭个线!”
“我有什么好处?”
“我请你吃……”
“别介!蜜抹脑门上,舌头够不着,要请现在请,择日不如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