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她又说：“我也会难过。”

她大约不好意思，侧着脸，抬起头，假装看星空。

杨千舸没办法描述此刻的心情，他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他觉得自己的心像一块煮熟的豆腐，被人小心翼翼夹了起来。又觉得自己变成泡了一整天的海参，每个触角都舒展开。

他追问：“你，为什么会难过。”

“……出于人道主义。”刘悦川转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他。

坏女人。

杨千舸心里偷偷指责她。每次让我高兴，又不愿意我太高兴。

他想从刘悦川这里得到更多肯定，于是轻咳一声，假装不在意，却故意说：

“……我一开始不明白你为什么和郑颂扬在一起，现在能理解了。他活得真开心，每天无忧无虑的。”

他看着刘悦川，满脸都是‘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吧，快夸我夸我’。

刘悦川当然读懂了他的表情。只是他这时太可爱了，像只撒娇的大型犬，她忍不住想逗他。

她笑眯眯地说：“郑颂扬同学烦人的时候是真的烦人，不过可爱的时候更多，这就是他的魅力吧。”

杨千舸立即垮下脸，指责说：“你不是说咱们正在交往吗，怎么能在我面前夸其他男人呢。”

见他这副样子，刘悦川更想逗他了：“什么正在交往，是正在考察，还没确定要不要交往。”

杨千舸更生气，开始冷暴力，抬头看向星空，不肯再看她。

不过，他没松开握住她的手。

刘悦川轻轻戳他胳膊的疤：“你真的信任我。万一我故意利用你甩掉郑颂扬呢。”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郑颂扬坏笑着看向她，“不过，这么做更好，说明你就算不要底线，也要和郑颂扬分手——”

“杨千舸！”

杨千舸房间窗户里，郑颂扬突然钻出脑袋，大声抗议：“现在说坏话都不背人了！”

他试图从窗户跳出来，“竟然趁我睡觉勾引小刘老师，还破坏我感情！杨千舸，我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