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是下巴脱臼。这人的伤和杨千舸关系不大,他本来就习惯性脱臼,刚才情绪激动,旧伤复发。
刘悦川盯着他闭不上的嘴瞧了半天,说:“你这种情况很可能是单侧咀嚼引起的,改一下咀嚼习惯。另外,少吃坚硬东西,吃苹果之类的水果时,最好切成小块。”
下巴脱臼又叫颞颌关节脱位,疼就算了,还有严重的恶心感,难受得要命。这人不住冲刘悦川作揖,嘴里嗯嗯啊啊的求饶,求她快点帮自己脱离苦海。
刘悦川欣赏够他的丑态,轻声叹气:“真遗憾,下巴脱臼得去口腔科进行复位,我爱莫能助。去镇医院挂号吧。”
她话音才落,大黑痣咒骂声更大了。刘悦川缓步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他:“胳膊脱臼我能治。我愿意帮你复位,你敢让我做吗?”
她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正面的没有,负面的也没有,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好像他不是人,而是案板上的肉。
大黑痣在她的目光中起了满身鸡皮疙瘩,大吼大闹地叫刘悦川滚开,要让警察带自己去医院。
他在地上闹了好一会,年轻民警过来,想扶他起来,刘悦川却问:“不用做笔录吗?我最近很忙,只有现在有空。”
所有人都明白,她想让这两人再遭一会罪。
小刘医生受到惊吓,记忆混乱,笔录断断续续写了二十多分钟,黄毛们终于能被救助了。
警车离开了,小周和村长也走了。
杨千舸确定刘悦川没事,也要离开。
现在他冷静下来,脚上的伤开始发疼。他一只脚穿着塑胶拖鞋,另一只脚踩在毛茸茸的女士拖鞋里,一瘸一拐往回走。
没走几步,刘悦川过来扶住他:“别折腾了,在我家住一晚。”
杨千舸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大脑处理完信息,吓得语无伦次:“不,不用了,我没事,没必要,我的脚很好,我让老姑夫来接我——”
“我有事。”刘悦川态度强硬,拽着他往自己小院走,“我害怕,我担心那些黄毛回来报复!”
这是个正当理由,杨千舸没法拒绝。
他在刘悦川的搀扶下回家,脸越来越红:刘悦川家他是去过的,只有一张床,他睡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