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舸脚上不是疤就是茧,他觉得不好看,不好意思让刘悦川看见。他才想说没必要,见刘悦川沉着脸直盯着自己,什么话也不敢说,老实地举起脚。
他脚底的皮肤磨破了,有细小的砂砾嵌进皮肉里,脚跟位置还拉出一条伤口。
刘悦川心疼了,说:“我现在给你清理伤口,会疼,你忍一下。”
杨千舸头次被这样细致地关怀,很不好意思。他看向别处,正好看见年轻民警冲他挤眉弄眼。
他才瞪回去,看见小周和其他人也在看他。
小周疑惑地问他舅:“大杨哥这么脆弱吗,他不是无忧乡第一硬汉?”
村长和两个老民警也是老相识。其中一个民警对村长说:“我说什么来着,有人单身二十多年,不是没原因啊。”
等刘悦川处理好杨千的伤口,终于轮到黄毛们了。
几个黄毛脸上和身体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刘悦川也不敷衍,很细致地用双氧水给他们的伤口消毒,疼得几人直叫唤。
黄毛质问:“明明有碘伏和酒精,为什么用双氧水,疼死了人,你谋杀啊!”
看来他懂一些医学常识,但是懂得不多。
刘悦川掉书袋:“酒精用于完整皮肤消毒,且不能直接用在伤口表面。因为刺激性大,直接消毒会疼的。
双氧水可以杀灭真菌和细菌,还能消灭破伤风杆菌,厌氧菌等细菌,用起来放心。
更重要的是——”
刘悦川微笑地看向黄毛,“我就要用这个,你爱治不治!”
年轻民警知道刘悦川是苦主,看出来她心中有气,没什么,只是提醒地上还有趴着俩伤员。
等刘悦川折腾够还能走的,就轮到地上这俩了。
胳膊脱臼的是大黑痣,他狼狈地坐在地上,不住骂骂咧咧,说刘悦川小心眼,见死不救,不配做医生,要投诉她。
据年轻民警透露,他的胳膊是杨千舸卸下来的。因为他当时拿了把水果刀,杨千舸怕他情绪激动,伤到自己也伤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