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搞不懂,谢主簿这个权贵世家出身的贵公子,为什么总是表现得像一匹野性难驯、恣意妄为的野马。
苟课税顺着韩典史的目光看过去,发出赞叹,“谢主簿看起来非常潇洒、放荡不羁,男子汉气概爆棚,对吧。”
韩典史对苟课税投去难以言表的无语目光,他只想呵呵,苟课税真是浪费了他的苟姓!
毫无品味!
崔录事抱着一箱高过头顶的卷宗,艰难地进了室内,放在谢主簿右手边,“谢主簿,你要的卷宗,全都在这里了。”
谢主簿原本很兴致勃勃,但是,在看到如小山高的卷宗时,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了。
谢主簿对覆盖着一层薄薄灰尘的卷宗,用力弹了一下,看到灰尘飞扬,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抬头看向还在等他指示的崔录事,微笑,“崔录事,本官记得你字仲卿,看得出来,你父亲对你寄以厚望。”
崔录事目露星光,他的确想完成父亲昔日对他的期盼,所以才在崔家冤情被洗清之后,带着亲妹,来到云县定居,参与县录事选拔,比起在那些贪官污吏手底下干赃活,他自然,更愿意受黄县令所驱使,对黄县令效忠。
也不是他觉得谢主簿不好,他承认谢主簿也很有个人魅力,但是,个人魅力和为官之道,相差甚远。
根据他的观察,黄县令在官场的手段更加圆滑,行事更加游刃有余,很显然,黄县令未来的官场生涯,会更长远,上限更高。
不过,他任职县录事以后,他非常清楚,黄县令在对他的安排上,更加偏向于,让他以完成本职工作为主。
所以,想要从黄县令手中得到机会很难。
而他的能力,也尚且不足以辅佐黄县令。
现在,谢主簿愿意向他伸出橄榄枝,他自然不会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崔录事星星眼,充满期盼和诚恳,“是的,谢主簿,您完全说中了,卑职随时愿意为您效劳!”
谢主簿,“很好,那就从这些卷宗开始吧。”
他拿出一个名单,递给崔录事,“按照这单子上的名字,将对应的卷宗找出来,再将本官要的关键内容摘抄出来,不许出错。”
他指着罪案板左下角,被朱笔特别框出来的关键字词。
崔录事,感觉这些字眼很眼熟,他擅长举一反三,当即联想到黄县令当初做的那份中蛊尸体解剖数据图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