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义中、卢承庆他们听到老脸一红。
韩艺说着自己都笑出声来,道:“什么德高望重,你们是在搞笑么,你们难道不知道每个人都有两个无法摆脱的老师,就是父母,每个人最先接受的一定是父母的教育,那么穷人家的孩子父母也都是目不识丁,更加不懂什么道德礼仪,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市井小民,他们教育出来的孩子,还不就是跟他们一样,你们怎么不去让那些父母不准教育他们的孩子,甚至还限定的行不好的人,不能生育。
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之所以阻止,就是害怕教师太多,你们不能再任性的挑选弟子。
我心里清楚,我也早就知道你们肯定会出来反对,可我还是要这么做,但并不是为了针对你们,而是为我了自己。你们都知道我农家出身,我父亲曾耗尽家财,求爷爷告奶奶,就差没有人给下跪,才求得一个乡试都考了许多年的老人家教我认几个字。我知道其中的辛酸,我也知道其中的无奈,毕竟道德高尚的人向来就看不起没钱没势的人。这我能够理解,因为我是一个商人,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也不怪任何人。”
说到这里,他双目突然一瞪,厉声道:“但是你们也欺人太甚了,只准你们维护世家大族的利益,却不准我这个农家出身的人去帮助那些穷孩子多认识几个字,这肉都让你们吃了,我拿点汤给百姓喝又怎么呢,是踩到你们的尾巴了吗?
还什么德高望重,亏你们还真有脸说得出口,你们简直就是一群心胸狭隘的无耻之徒。我告诉你们,就算陛下不允许教师证,我也会年年捐钱给昭仪学院,我希望皇后的昭仪学院能够开到全国各地,不为别的,只为圆一个穷人家孩子的读书梦。”
说到最后,韩艺抹了抹眼角,那泛红的眼眶,让不少大臣为之动容。
以前韩艺给人的感觉总是唇枪舌剑,咄咄逼人,可是今日的韩艺却非常感性,不带半点浮夸,也没有仗着自己年幼,嬉皮笑脸的。
仿佛一字一句,都是至肺腑,至少大部分是怎么觉得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哪怕是事先就知道的李治,在这一刻也傻傻分不清楚了,因为韩艺这一番话,实在是太令他揪心了,情不自禁的说道:“原来这教师证的背后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唉这怪不得爱卿,是朕没有做好,是朕愧对天下百姓啊!”
他也变得非常感性起来。
“臣等罪该万死。”
他们除了这句话,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李治见火候差不多了,神色严肃道:“好了!此事毋庸再议,就这么办吧。”
“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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