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吗?他在什么机关都做什么?比如政府部门:工商、税务?城建,……还是……?”
凌姗一边观察着吴潇潇,一面提醒着。
“对,对。好像是工商的。听说他常下去查偷税的呢。”
凌姗笑了。
她没有去纠正吴潇潇工商管收税的错误说法,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于是便把话题一转问道:
“那你的那个舅,表哥的父亲又是在哪个单位工作?”
更糟糕!吴潇潇心里暗自叫苦!
“我……?”
吴潇潇想,索性来个省事的吧,免得老师追根刨底儿没完没了。想到这儿,她顺口说道:
“他,他早死了。”
“哦?…那好吧。”
凌姗说完就合上了笔记本,这才故意把话题岔开问吴潇潇:
“你觉得在咱们这儿还有不适应的地方吗?比如说,一时还适应不了某些学校的纪律方面,生活的快节奏方面?”
她在用话点吴潇潇。
“老师,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是说,我有违反学校纪律和《中学生守则》的事儿?那就请您提出来好啦! ”
吴潇潇从侧面又把球踢给了凌姗。
凌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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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还是希望你们能自己找到不足。犯错误实际也是正常现象,谁要总不犯错误那才真是不正常,所以才有人无完人的说法。犯了错误,改了就好,改了就明辨是非了,就进步了。前两天,吴春雨和陈文都叫我狠批了一顿,他们也都承认了错误,这不就过去了吗。犯了错误改了就好,老师不会抓住辫了不放的。”
“老师,春雨他,他又咋地了?”
吴潇潇着急地问老师。
她最怕的也是最担心就是弟弟出问题。所以,一听到弟弟挨批评。
“他呀,他拉着陈文去偷了农民地里的青毛豆!还在宿舍天棚上拉线用土办法煮豆子,后来听说老师来了就往床下藏,……两个人差点被电死。”
“啊?!他们现在在哪儿?”吴潇潇一听弟弟触电,脸一下变白了。
“没事了。”凌姗平静地说着,一边示意吴潇潇坐下。
“咋能这样……!”
吴潇潇一屁股坐在床沿,气得眼泪都下来了。
“吴春雨最近进步还是很大的。我们刚刚谈过话,并且效果也挺好。"
"对了,我已经把你们送到我家的那500元钱和他交给我的拣的那100元钱都存到了你们名下了。"
"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你们也不要有什么压力。为了受表扬,用自己的钱当作拾金不昧上缴,这事儿虽荒唐,可动机还是好的。以后,你这当姐姐的可要多带个好头,出好主意才行啊,一味儿的牵就可不是真的爱呀。”
凌姗微笑着开导教育吴潇潇。
吴潇潇的脸像被巴掌打过似的红。
她一边抹眼泪儿一边不住地点头。
“ 好了。吴潇潇,你身体不好就休息吧,咱们以后再唠。我走了。"
凌姗说着弯腰从地下拣起一个烟蒂迅速放进衣袋里,冬才对吴潇潇说:
"对了,……你把脚洗一洗,把地上收拾一下。
这一细节被吴潇潇看到眼里,她刚刚稳定点的心马上又怦怦地跳了起来:
呀,怎么忘了这个事儿了?
凌老师拣烟头放进兜里?显然是有什么用处,那她底干什么用呢?
……?
看来这以后要再抽烟的话,那可更得加小心了。
"听到没?"
凌姗见吴潇潇没反应,就又追问了一句。
“嗯哪。"
"还有个事,咱学校每班都有集体帐户,集中来保管同学们的零用钱,你这5oo块钱你可以交给国育新,让他代你存上。等你用钱的时候再去找他取。带在身上或放在寝室都不安全。"
老师这分明就是在点自己呀。
吴潇潇头也不敢抬地又点头答应。
老师说完便出门走了。
可吴潇潇还怔怔地坐在那,两眼直勾勾地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在想着凌老师那个拣烟头的事儿。
"我的亲娘哎,这可太可怕了,这女人也太厉害了!怪不得弟弟佩服得五体投地,一口一个什么摩斯丶女神哪…"
吴潇潇望着关上的寝室门长长出了一口气,又用袖子抹了抹脑门上的汗,这才出声地自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