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潇潇这时别提多恨自己的粗心大意了,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可转念又一想:不对呀,你可能猜出屋里来过人,有道理。可你怎么还能猜出这人是男的呢?依据是什么呀?
不对,凌老师是在诈自己吧?
……那,吴潇潇的脑子里在继续分析:
该不是刚才老三下楼时,正碰上凌老师她从下边上楼,他们该不会是走个面对面擦肩而过吧
应该是。要是这样,自己不承认就没意义了。
想到这儿,她觉得回避还不如承认了好,于是便对凌姗小声地说道:
“他,他是我表哥。”
“表哥?姑表还是姨表?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还有个表哥呀?那…他叫什么,在哪个单位工作?”
凌珊咬住线索不放。
因为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此人很可能就是那种奇怪香烟的源头,所以她必须追问明白好去调查。
呀,看来凌老师要查户口了,不然咋句句都往死里叮啊?吴潇潇心里想。
吴潇潇偷偷用眼角溜了一下凌姗,想从她的表情中寻找出一点什么答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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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是不是她和老三遭遇了?是不是凌老师问过老三的姓名了?
……如果是那样,这说出岔儿头来那可就糟了。
想到这儿,吴潇潇决定,先给凌老师来一个火力侦察:
她笑着反问凌姗:
“凌老师,您……不是已经见到他了吗?……他呀,是个个体户,做什么买卖我不大清楚。我只知道前两年他为挣钱丢下国家干部不当去下海了。我老舅吧,对,就是他爸爸,都为这事和他闹翻了。”
哟,这个孩子怎么会这么成熟呢?
凌姗听着吴潇潇的话,看着她躲躲闪闪不自然的眼神,心里不禁产生了更多的疑问。
她有足够的理由来证实自己过去的疑问和判断是正确的。
凌姗便微笑着对吴潇潇说:
“我这个人哪,从来不大愿意对客人进行怀疑和盘查,除非我有过多的疑问和足够的怀疑。"
“不过哪,你今天的这事无疑是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你私自往女寝室里带外来的客人并还是男性,无论他是亲属还是什么家人都是绝对不可以的。以后一定要注意:不经老师批准,不经收发室同意登记,就绝对不可以在宿舍里会客,哪怕是女客人都不行,更不要说是男客人了。记住了么?"
“这一次就算了……可能你是新来的还不知道这个规定,下不为例。”
“对了,还有一件事:学校为方便同学直系亲属间的联系和沟通,对所有同学的直系或社会关系较近的亲属,都要一一进行登记。你现在就把你这位表哥的详细情况,包括姓名丶年龄丶住址丶工作单位和联系办法告诉我,我替你登在登记册上。”
凌姗说的很直接。她想要再探一下这个“表哥”的虚实。
这一着棋可真把吴潇潇给将住了。她的额头又沁出了一层汗珠。
她当然不想,也不敢把老三的真实情况告诉凌老师,可编个假的吧,又怕老师去查。
不说是肯定不行的,那样凌老师更会百分之二百地起疑心了。
怎么办?
这时凌姗已经从兜儿里掏出了笔记本,又取出了笔在等着记录吴潇潇回答。
“老师,我这个表哥吧,他叫张……对,张武。排行老三,我叫他三哥。他家吗……家住在省城长江路中间的一个20层大楼里。门牌号我可不知道。……对啦,想起来了,他家楼下有一个桑拿浴。几楼…我可记不淸了,反正进电梯还要上要有好多层呢……”
"我其实吧也很少到他家去,咱农村小镇里的孩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所以每次去吧,我一出门就找不到家了,所以在他们家我都不敢出去,有事出门也总得有人跟着……”
吴潇潇就这么顺口胡诌地编了这一大串话,实际并没什么真实有用的信息。
凌姗听出吴潇潇在骗她,她只皱了皱眉却没有揭穿,便复述道:
“叫张武是吧?住长江路20层大厦?……桑拿浴楼上?”
"嗯呐。"
凌姗复诵着,一边仍旧认真地往本子上记着。
吴潇潇看着老师的笔尖移动的加快,那小脏跳的速度也在不断地加快。
“门牌号?家里电话号什么的,本人的传呼机号码……有吗?”
凌姗头也不抬地继续问。
吴潇潇佯装作不知地用手挠着头:
“我没记住,时间长都忘了,老师。”
凌姗点点头,又问:
“你刚才说,他放着机关干部不当下海了。那他在原来在什么机关单位上班哪?”
看来,凌姗真要不问个水落石出是不罢休的。
这可怎么办?要不说实话?
不,千万不能。
说了实话就会被一顿调查,那学校指不定就会把自己撵走送回原籍的,她听说过去发生过这样的事。吴潇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