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季泊舟,让陆旋看得心口一跳。
从前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竟也有这般凶狠的时候吗?
姜行啧了一声,嘴角提起讥诮:“先前还说是万分诚心的道歉呢,这是看百姓散了许多,所以连做戏都开始弄虚敷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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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相礼还跪在地上,他忍着膝盖传来的疼痛,忽地怒斥:“逆子,现在咱们家什么身份你忘了吗?!王爷想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这是咱们罪有应得!”
季泊舟攥了攥拳,嘴巴抿成一条线。
三皇子正欲前来与姜行争辩,就见一柄匕首猛地闪出寒光,那寒光,从季泊舟腰间滑出。
季泊舟的双眼自今日来之后便没有半分涟漪,像是冷漠的一潭死水,却在这一会儿忽然涌起杀意。
季泊舟抓起匕首猛地就往姜行身体送去,姜行下意识就要将人制服,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不能暴露自己会武的事实,于是只最初稍动了后,便一动不动立在那,按住了自己的本能。
季泊舟的眼神让陆旋迅速想到了季澄。
是的。
他们分明是血脉相连的人,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
季泊舟要杀姜行!
陆旋惊得瞪大了眼睛,一颗心都快跳出胸腔。
她知道姜行的用意,却也恼恨他竟敢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风驰电掣的刹那,最后的一毫米。
季泊舟握着匕首的手在姜行胸前忽然顿住。
陆旋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如擂鼓。
是匕首的刀柄向着姜行。
但姜行和陆旋都知道,那杀意分明是真的,那眼神骗不了人。
季泊舟一把将季相礼扶了起来,盯着姜行沉声道:“父亲受刑杖后,身子还未好全,瑾王想出气,在下能理解。王爷若是怨愤难纾,由在下替父亲和大哥受过。这把匕首,您可以刺穿季某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说着,他看了一眼陆旋:“只是恐惊了王妃,也为了避免被周围百姓看到,污了王爷名声,所以请王爷同在下到一僻静处,私下解决此事。”
姜行轻掸衣衫,讪讪一笑,“方才见季国丈饮酒的模样分外爽朗,本王只是一时兴起,想看看他是否身子骨恢复了。季少爷说笑了,刺穿了你,对本王又有什么好处?”
陆旋不知季泊舟和季相礼这会儿是何意,但是她突然觉得浑身时而燥热难耐,时而腹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