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对正义与邪恶之间斗争的好奇心顿时散去大半,只剩下了对当朝全是恶人的无奈与失望。

袁老伯诧异又担忧地看了姜行一眼,不明白他为何要装出这般作恶多端的纨绔样子,他分明是个好人啊!

他实在不想瑾王因为自己染上不好的恶名,尽管心里不愿,他还是颤抖着端着手里的酒,眼眶里闪着泪,慢慢咽了下去。

陆旋本也不想喝,但又想起姜行身上一身紫气,这名声要是败下去,以后去了那个位置,能坐稳江山吗?

想了想,她最终还是端起来喝了下去。

身后的婢女见状又给她添了一杯。

方才那杯酒是之前进来的时候,看见店里的小厮倒的,三皇子还有季相礼等人全都是那一壶酒,所以她敢直接就喝下去。

但这会儿突然来了三个婢女,只给他们三人倒酒,这让陆旋心里起了提防。

“我喝季侯爷身边的那壶酒。”她指着季相礼的酒壶说道。

季相礼还跪在地上,见状,忙要去拿那壶酒给她,突然,被三皇子拦住了。

“王妃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是在担心酒里有毒?”

陆旋一笑:“既然没有毒,喝哪壶不都一样吗?或者,三皇子那壶给我也可以。”

三皇子眼神如刀,直接将面前他的酒壶塞到她手里,脸色阴沉:“喝!我倒要看看,喝了你这壶酒,到底会不会死!”

说完,三皇子直接将身后陆旋旁边婢女的酒壶接了过来,给自己灌了一杯,猛地一饮而尽。

季泊舟在季相礼旁边,见姜行对自己父亲如此无礼羞辱,早就气得浑身都散发出低沉的寒意。

他真想站起来狠狠捅他千万刀,而不是此刻只能顾全大局,站在父亲身侧无动于衷。

其实,姜行也在等季泊舟动手。

只让他失望的是,季泊舟这个人,太能忍了。

于是他只得慢悠悠轻抿了一口杯中酒,既不说和解,也不说不和解,剩下的依旧搁在酒杯里。

陆旋因三皇子的缘故,剩下的两杯喝的是三皇子壶里的酒。

外面的人见袁老伯没怎么反抗就将三杯酒也喝了,瞬间觉得没什么意思。

加上飞星和桑落本就在外面有意赶人,所以这会儿人已经走了许多。

季泊舟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王爷应当知道,我父亲即便被罢官,但依旧是国丈!私下伤人、迫他下跪,王爷莫要太过!”

他脸色阴沉,声音泛着凌人的寒意,死死盯着姜行的样子,像是要把他每根筋骨都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