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夫人得了您让阿鲁传的信儿,只是世子夫人接了懿旨,同公爷请安,公爷才差了属下来接您。”
“嗯,理该如此。”
临山几番窥看裴岸,思来想去,还是把出门时才接到的信儿提前同裴岸说来,“四公子,表公子舅家出了事儿,属下还没来得及同少夫人禀告。”
“出了何事?”
裴岸微闭双眼,马车之中摇晃昏黄的灯笼下,浓密挺翘的睫毛盖住疲惫的双眸,实在疲惫,斜靠在马车软座上假寐片刻。
“方家大郎挨了舅老爷鞭笞,好似打断了腰,两腿再不能行。方刘氏气急败坏,与舅老爷厮打起来,动了菜刀——”
说到这处,裴岸双眸忽地睁开,“出了人命?”
“舅老爷当场毙命,方刘氏见状,怕担了罪,索性菜刀回首,也跟着死了去。”
裴岸看向临山,“我知父亲让你到观舟跟前搭把手,这事儿府上没有插手吧?”
临山自然知道四公子心中担忧,并摇了摇头。
“少夫人让留了人手在那头,也不过是看着方家,不让人畏罪潜逃。而今最为紧要是寻回表姑娘,方家内讧杀人,与府上无关。”
人生无常。
“少夫人还不知呢?”
“属下出门时才听得下头人打马来报,这会子回去也夜深,多有不便,幸而遇到四公子您,一处说了,也免了属下同少夫人再禀一次。”
“好,我同她说来就是。那罪魁祸首方大郎呢?”
临山随即摇首,“听说只是哭闹,可如今瘫在床上,又能如何?一切祸端皆由他色心而起,表姑娘何等无辜,遭了这等子人算计。方家算是家破人亡,到头来也就是个方家二郎苦苦善后。”
“方家二郎品行如何?”
临山想了片刻,“听了乡亲几句白话,倒是说比他那不成器的兄长好上百倍。”
裴岸听来,心中有数儿,又与临山交待几句,“观舟做事儿,没个深浅,你自当权衡利弊,也莫要万事依她。”
临山心领神会,“四公子可是说的郡主府之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