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陷入沉默,一处酒菜下酒。
眼看都要醉生梦死,秦庆东一拍大腿,“那只有寄希望于拂云同贺疆的婚事,我听我家老太太说来,八九不离十了。”
裴岸对此意兴阑珊。
“老太太说,大将军是同意这桩婚事的,端午前后金家大公子入京,也是为了这事儿。”秦庆东长叹一声,“拂云婚嫁之后,你家的观舟娘子再不能疑神疑鬼。”
轩窗之外,雨大窗格,二人举着酒盏,倚窗听雨。
正在惬意时,春哥儿噔噔噔跑进来,后头跟着临山,秦庆东一看,马上招呼,“来来,临山,一处吃酒。”
临山手上拿着斗笠,斗笠下沿正在滴滴答答淌水。
他把斗笠立在门畔,拱手道,“多谢二公子相邀,实在是府上有事儿,属下特来接四公子的。”
裴岸看过去,“临山,何事?”
临山笑道,“宫中皇后娘娘传来懿旨,说是后日贺寿大礼,点了少夫人名头进宫赴宴。”
哟——
裴岸马上看向秦庆东,后者摇头失笑,“不是我,观舟那性子,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甚至还替你庆幸,而今她没个诰命在身,省了这事儿。”
“那就是娘娘恩典的。”
听了临山这话,裴岸也不再吃酒,他步态微飘,欲要出门。
阿鲁也跟了进来,收拾了裴岸换下的官服鞋袜,追着出了门,“今儿夜深,我就不去叨扰老太太和大哥了,改日再来请安。”
秦庆东挥手,“快些去吧,后日的宫宴,你怕是好好教授一下观舟宫中规矩。至于旁的事儿,先放放吧。”
又叫春哥套了马车送,夜雨之中,就此别过。
临山指着马夫,催促打马,近些时日,宵禁严厉,最好是能赶回去,免得多了麻烦。
“何时传来懿旨?”
临山道,“日入之时,闵太太们都在韶华苑,宫中派了宝财公公亲自来传的。”
裴岸回想,“恐是我才出了府,错开了。”他揉了揉有些胀鼓疼痛的太阳穴,微叹道,“倒是不曾料到,今晚本是想歇在溪回府上,明儿一早再回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