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阵从窗户挤进来的凉风正好吹灭了桌上的烛火,让整个寝室都暗了下来,风铃发出微小的脆响。
床帘布料翻飞的声音和座位上某个人站起来衣料摩擦出来的声音融合在一起,但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戚忘脑子迷迷糊糊地就跟着那人走了,在温凉的指尖触碰到腰间的皮肤那一阵,他浑身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但是很快又被温热的唇给带了下去,沉沦在这个逐渐升温的气氛中。
他隐约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对劲,但是潜意识里没有抵抗的情绪,脑子就逐渐空白了,身体被她肆意地掌控着,契合着,达到平日里所没有的温度。
香汗淋漓,倦而又倦,直到天快泛白了,屋内才歇息下去。
戚忘摸索着沈坼手臂上不明显的咬痕,那个熟悉的地方似乎验证了他的猜想,表情更为复杂地看着她,最后还是窝在她的怀里睡了过去。
自从这一晚过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比以往都要更进一步,融洽了许多,仿佛以往的种种都不存在一般平静。
今天沈坼忽然拿了一本奏折过来给戚忘看,戚忘还以为又是什么弹劾之类的事或者沈坼在试探他,所以头都没抬就拒绝了。
“看看。”沈坼没什么生气的意味,放下奏折后就坐到了戚忘的旁边。
朝堂上没有两党相争和各种波谲云诡的暗算,也不用一本奏折被重重压下,然后暗地里接线了,所以效率快了很多。
那么朱文宣的事情处理就快得多了,从摄政王府里提出来后就进了慎刑司问话,虽然其心仍然有疑,但是他目前所说的情况确实是属实。
合州举人的名额他确实是被叶家的嫡次子给顶替了,还有就是京城书院里各考官私下开设了学院,竟然存在买官和泄露考题的现象。
加上他们上次出门看到了各地的举人进京赶考所处环境的恶劣也是一大问题,这一下子就都要整顿,不然重则可是危害到凌国社稷的事情。
一国官员竟都是草帽,说出去都令人耻笑。
国将不国,届时不用等邻邦敌国发起战争,国内自己就先败乱了。
所以这一次书院的事情,沈坼是来问问戚忘人选和布局的。
这件事情戚忘有一直在着手准备,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一直搁置着没有实行。
对比朝堂上那群草帽,沈坼还是更相信戚忘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