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坼不知道从哪弄到的轮椅,带着苏玉衡到处逛逛。
整个木质的轮椅接触面全被铺上了上好的狐皮,柔软舒适,苏玉衡感受不到一丝不适。
抱着怀里那束花,苏玉衡眼里少见地迷茫了,她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她对每一个病人都那么好吗?
他想象着云坼会像抱他那样抱着其他人,像对他那样对其他人,心里竟然不舒服起来。
真是奇怪,他们明明才见过不久,此前毫无渊源,他竟然有一种没来由的熟悉感,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了。
“云大夫,你对每一个病人都那么上心吗。”他轻声问。
小池子边的风荡起芦苇,卷了一席温柔撩起鬓边的长发,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惬意。
“乡野之地,没什么人。”
言外之意是,不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问了,得到回答后,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就安安静静地坐着。
云坼故意用了最慢的方法治他的腿,苏玉衡从一开始的羞涩到面不改色,他想他大抵是被惯坏了。
在府里,父亲断不许他这般作为。也许不对,就是整个天地间,也看不见哪家女子那么惯着夫郎的,何况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
—
已经过去了两个七曜,算算日子,正是朝中休沐的时候。
这里果真是铜墙铁壁,出不来进不去,迷雾重重,她这乡野村医身份看来并不简单。
“云医师。”苏玉衡身上穿的是和云坼一样花色的青衣,躺在花架下,阳光挥洒得刚好,暖人舒适。
他不像是女尊世界的男子,他更洒脱自在。
云坼站在一盘盘竹篾前,素手随意地抓起一把药材,又在旁边把另一盘的药材掐碎看看成色。
听到苏玉衡的声音,才微微抬头,平静的眸子对视上,“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