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再过几日就是阿虞的冠礼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要不要把衡公子接回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说话的是三侍君,眉头紧蹙,眼尾总带一丝半寸的忧愁,让人看了心疼。
他正是苏虞的生父,操办着苏虞的事,自然也是知道苏虞的那些动作,已经帮着把人处理掉了。
苏蕴才从朝上回来,听到这话颇有不快:“他天天那张晦气脸,还接回来做什么,虞儿的冠礼可不能出什么意外。届时皇女们也会到,他那个小家子气像什么话。”
“大姐!”苏清脸色冷了冷,“你是把母亲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
苏母偏爱苏玉衡,平日里大事小事里都不能冲撞惹恼了他。
苏蕴身为长女负担起的是整个家族的重任,每日努力却得不到苏母的另眼相看。母亲的心永远在苏玉衡身上,就连远在边疆的苏清都能得到她的几句关心。
而自己呢,她从来都不会关心自己。
苏蕴脸色变了又变,甩袖离去:“今日是你的接风宴,我不与你争辩。”
苏清捏了捏眉心,觉得心烦,她待在边疆那么久不回来就是怕大姐多想,现在看来好像没什么效果。
“二小姐,那……”三侍君娴静地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们争吵,最后小心地说话,“衡公子的事?”
“我得问问阿衡想不想回来。”她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她还真不确定是不是阿衡想待在那的。
三侍君捏了捏指骨,敛下眉眼,安静地站了半晌,最后唇角微勾,才清了清声音:“回去吧。”
云医谷。
云坼较长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但是面料还不错,穿起来竟然比他在府里穿的还要好一些。
“云大夫。”
云坼推门而入,月光倾泻而下,里面静坐在床上的人儿像是易碎的瓷娃娃,白皙脆弱,纤细的脖子上搭着几缕湿发,显得可怜楚楚。
云坼眼神暗了暗,但面上不显,慢步走上前把那碗药放在床边的小案上:“吃完药就该睡了。”
“我的腿能好吗?”他仰头看她,水润润的眸子像一翦秋水。
“当然。”云坼的手没忍住地贴近他,苏玉衡的肩微不可察地抖了抖,最后手指只是将他的湿发挑开了。
顺手拿着旁边的布帛,只是低头一点一点地擦干,她做得自然,眸子里的认真,让苏玉衡的心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