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爱国社了,解散了。”弓幺儿垂头丧气道。
“阴阳师给你们派来了‘樱’,对吧?”司忍不为所动。
弓幺儿眼中一亮。“不愧是六代目,什么也瞒不住您。”弓幺儿抬眼看看二人,“算了吧,别做梦了,哪里有什么兰亭序,早被李世民带进昭陵了。天溪会多少年费尽心机,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还异想天开。”这小个子男人不失地轻佻地哼道,“不如我们拧成一股绳,为天皇效忠。”
马教授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他给黑田丢了个眼色,黑田立刻会意,他忽地伸出左臂一把搂住弓幺儿的后腰,右臂一圈,弓幺儿的脖颈第二次被锁死。
“为什么杀红红?”马教授突然间凶相毕现。这股子杀气,几乎要令黑田陶醉了。在神户港的弁天滨界隈,在米子开往鸟取的列车上,在博多大厦,到处上演着‘一人一杀’。
“搞……搞错了,那女人并不是我们的目标。”弓幺儿扯着黑田的手腕嚷道。
“阴阳师为什么要和天溪会过不去,不过是个民间的学术团体。为什么?嗯!”马建设一边讯问弓幺儿,双耳却向后支棱。怎么后面没丁点儿动静?
弓幺儿讪讪道:“都说你们山口组头脑简单,真是没错啊。”他嘴一咧,继续叽叽道,“天溪会阴盛阳衰,东插一手、西插一腿,难道不碍事吗?”
李少波二话没说,使肘部狠狠给了弓幺儿肋下一拐子,弓幺儿当即翻了白眼,五脏六腑差点没全部倒出来。
“不想活了就弄死你。”李少波咬牙道。铁血、斗狠才是山口组的真性情。真爽啊,再不用装深沉、弄斯文了。李少波心中涌起莫名的舒畅。
“黑田君的虎符的确不真,连高仿都算不上,毫无价值。”弓幺儿上气不接下气道。
黑田愣住了。“高桥说他要的就是铭文,所以他肯以兰亭的秘密和我交换那玉符,我们约在绍兴的‘信可乐也亭’。”他抬头对司忍解释道。这么多年来,他终于有了可倾诉的同伙儿。
马建设没接黑田的话,他一把扳弓幺儿的双肩。“而你却杀了高桥,夺走了玉符。对不对?”他质问道。
弓幺儿弱弱地看着黑田,有气无力道:“那上面有什么刻字,你也不是不知道,有啥价值?无非是无聊文人卖弄学问而已。”
黑田向司忍点点头,“授命于始皇帝”,他一字一字说道,“六字阳刻小篆。”
马建设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授命于始皇帝’?”他倒吸一口凉气,“和兰亭序八竿子打不着呀?差了五百年那。”
黑田却回道:“可是,您要是目睹高桥看到此物,那一付穷凶极恶的嘴脸,您就知道这玉符对于他们极右翼是多么重要了。我太了解高桥坚笠了。”
弓幺儿的身体直往下坠。他倒了几口气,拼尽全力问:“黑田君,你说实话,那虎符是你在西安八仙庵地摊儿上淘来的,对不对?”
黑田沉默许久,未置可否。
“可你却骗高桥说在皇峪寺村挖的,对不对?”
黑田还是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