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着急上路,干粮水囊准备得不多,她打算趁着今夜休息,上街买点食物。
晚上,她敲响容山隐的房门:“门主,你要不要也出去买点干粮?”
容山隐因之前丹徒的事,对于妹妹出行感到后怕。他迟疑了一会儿,缓慢点点头:“我随你一起去。”
一场急雨过后,街巷两边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摆不止,沙石地面湿漉漉的,照出星星点点迷离的烛光,像是倾倒了一地碎金,亮的出奇。
卖馕饼的小贩怕胡饼被风雨摧折受潮,摊子往油布棚里拉进去不少,眼下雨停了,烤饼炉子又开始炙烤,面皮与炽艳红炭相贴,飘来一阵阵焦香。
外出赶路,风尘仆仆,自然是带胡饼充作干粮比较方便。
温月买了八个胡饼,都没有夹烤肉,她怕天气闷热,加肉的话,饼会变馊。
小贩接过钱,按照平日习惯,往胡饼里撒胡椒粉,增添风味。他刚拿起佐料的竹木罐子,便被容山隐叫停。
“这几个不必添粉,她吃不惯。”
温月付了钱以后,注意力便被一旁的胭脂铺子吸引了,倒没在意小贩的动作。刚听到容山隐和饼贩的对话,她如梦初醒:“对,我吃不得辛辣。”
小贩笑了下,善意地揶揄:“郎君好贴心,竟记得你家娘子的忌口!”
容山隐下意识反驳:“她不是我内人。”
温月狡黠地笑,颊侧梨涡浅浅。
“他是我兄长!”
闻言,容山隐心神微动,一双冷冽的凤眼瞥向温月,眼中神色深邃复杂。
她见机行事的时候,谁都能成她兄长吗?
小贩:“我看你们这么默契,还以为是小夫妻呢,确实瞧着像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