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暖,你又在同情我了,哎,不长记性,我说过很多次,我这样的人不需要同情。”刘斯年叹道,“谢玫会发疯,多少,有我几分功劳。”
“你那时那么小除了听大人的还能做什么呢?”谢时暖急道,“最坏的是刘贵河!”
刘斯年愣了一下,片刻后笑起:“好,他最坏。”
“谢玫断了腿又生了病,刘贵河失去了仅剩的耐心,他决定尽快结束这段不愉快的婚姻。”
“怎么结束?”
“让谢玫病死。”刘斯年慢悠悠道,“譬如给错该给的药,譬如拖延治疗,又譬如什么样的环境不利于养病就给她什么样的环境,成效斐然,一年不到,谢玫就死了。”
谢时暖难以忍受的闭上眼。
她生平第一次后悔自己的想象力太丰富,哪怕闭上眼,脑海里也能浮现出那副画面。
美丽的女人受尽折磨而死,死前没有爱人没有儿子也没有自由,只有无尽的绝望。
她吸了吸鼻子。
“别哭。”刘斯年轻声道,“能早点死未必不是好事,你该为她高兴。”
谢时暖慌乱的望向窗外,窗外,竟是一片玫瑰园。
她惊道:“你不是说改成泳池了吗?”
刘斯年也望过去。
“原本是改了。谢玫死后,刘贵河突然害怕了,做了几次噩梦后找了个风水先生来设局,说是要化谢玫的怨气为财气,所以,没火化没立碑,尸体直接就地一埋,就埋在那片玫瑰园。”
“什么?!”
“然后填平,造泳池,她就此被镇在水下招财,这个风水局还有个什么学名来着。”刘斯年曲指敲了敲脑袋,无奈的摇头,“我忘了。总之,就这么镇了十来年,一直镇到去年,我把泳池挖了改回了玫瑰园。”
晴好的天,谢时暖却觉得彻骨的冷,她的口齿里都在冒寒气。
“那……谢玫呢?”
刘斯年罕见的没回答,只定定的望着前方。
谢时暖知道了。
“她还在那里,是吗?”
“除了那里,我不知道要送她去哪里。”
他笑道,“所以你看,对于谢玫来说,我没有比刘贵河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