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君陷入了回忆中,鼻尖突然出现了香甜的味道。
他又看到了那棵矮小的植株,整棵根茎浸泡在血液里,血液就像一个有具象的花瓶,养育着黑色的植株。
它矮小的植株上分出许多的分叉,每一个分叉都布满着红色的果实。
这会才注意到它全部的果实都一般大小,甚至分隔的距离都一模一样。
吴安安似乎等了很久,她的声音穿过耳膜,“你想起来了吗?”
刘主君眼前的植株消失了,他忽然想到当时身后是没有人的,吴安安当时是消失的,不过她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不过,没想隐瞒,“确实是摘下了一颗,我……”
吴安安迅速出声打断,“我当时就在你身后,我也看到了,我过去刚碰到植株的叶子突然就晕倒了。”
“什么?”刘主君诧异极了,“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摘下一颗的?”
吴安安沉寂了十几秒,似乎整理措辞,“我今天凌晨三点就醒了,我觉得时间还早,就打算看看新闻,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睡着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境。我看到自己晕倒在山洞里,但是又一个我却走向了你的位置,走到你的左边,看着你摘下了一粒圆圆的红色的果实,看到你就要放进口中时,突然放下了果实,转过头,我也跟着转过头,我看到之前晕倒的地方已经没有自己的身影。我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我跟着你一起寻找自己,却怎么也没找到,我又返回植株的位置,我惊讶的发现所有果实都消失了,植株也枯萎了。这个时候我也醒了。”
刘主君睁大了双眼,什么,植株枯萎了?是因为摘下一粒果实就彻底死掉了吗?
吴安安还在继续说,“我一醒过来就打电话询问你,你说你确实摘下了一颗,那不是梦境,是我晕倒之后发生的事实,而今天我却看到了。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刘主君睁大双眼,努力回想有什么自己忽略的细节。
植株,果实,山洞,吴安安。
没有被忽略的细节了。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分别在思考不同的问题。
吴安安惊讶的问题,刘主君是知道的,全是凤凰的指引,想让她发现而已,不过为什么又突然想让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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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都有所关联,不过,就是想不通关键的导火索是什么?
一知半解的感觉太难受了。
到底是什么呢?
刘主君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轻轻出声,“吴安安。”
吴安安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声音要发出于喉咙的时候,刘主君忽然看到刘睿的电话打了进来,迅速的开口,“也许,果实并没有被采摘。”
说完,就迅速挂断了与吴安安的通话,接通了与刘睿的电话。
也许吴安安能够明白,也许会有新的了解,无论是什么,她总会想明白的,不便于说得过多。
刘主君把思绪重新锁定在刘睿的通话中,谦卑的叫出声,“爸爸。”
刘睿声音带着焦急,急切的透其他的情绪,好像带了点关心,更多的不过是未知的不懂的东西,关心不过是假象罢了,“小君,你在来的路上了吗?”
刘主君已经有点厌倦和刘睿的虚与委蛇,满眼的厌恶和反感已经遏制不住,最后压下了情绪,已经没有任何敬语出现在话语中,声音平淡,“很快就到了。”
刘睿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过于焦急,儿子已经有些反感,转了话锋,“你路上注意安全。”
就挂断了电话。
刘主君将手机轻轻地放回床头柜,然后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身子来。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般。
随着离盥洗台越来越近,他的步伐也变得越发沉重起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具苍白的身躯,身体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寒意,整个脊梁骨更是传来一种冰凉而黏稠的异样感觉。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手慌乱地在空气中用力挥舞,试图驱散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他一遍又一遍地上下左右滑动着手,直到确认周围再也没有任何异常之后,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然而,当他准备洗漱时,心中的恐惧依然挥之不去。他甚至不敢闭上双眼,生怕那个恐怖的存在会趁此机会爬上自己的脊椎。就这样,他战战兢兢地完成了洗脸的动作,匆匆洗去脸上的洗面奶泡沫。
至于后来如何走出家门,刘主君已经完全记不清了。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记忆也是一片模糊。等到他再次恢复些许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中不知何时竟提着两盒保养品,正呆呆地站在车子的后备箱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