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渣龙硬拖时间的1章

鄂玉芥道:“是臣妾听婉嫔娘娘说想画荷花,可近来忙于宫务,抽不开身,所以臣妾想着来这里折几支荷花回去。”

这时五福已经带着一捧荷花并荷叶,走了过来,见到魏嬿婉,行了一礼。

嬿婉笑道:“鄂常在真是有心。”

鄂玉芥红了脸,讷讷不言。

嬿婉看了看鄂玉芥,她的年岁与曾经的金玉妍相当,美艳比之毫不逊色,但态度温和谨慎,低眉浅笑中总带着一丝怯意,此时身着一身乳白暗花纹氅衣,盘着头发,插着几支银簪,手上戴着一个黄玉的镯子,十分简单朴素,与金玉妍大相径庭。

嬿婉无端对鄂玉芥多了一丝好感,又想到她也是北族翁主,身份高贵,应当也是见多识广,若能与之结交,也许能增长见闻,便笑道:“鄂常在可愿赏脸到永寿宫坐坐?”

鄂玉芥不知如何拒绝,只得让五福先拿了荷花回去,与嬿婉一同去了永寿宫。

进了永寿宫,嬿婉亲亲热热地邀鄂玉芥坐下,又让春蝉上了两盏明前龙井。

鄂玉芥虽知这魏贵人受宠,但见永寿宫中布置华丽,也暗暗惊叹。

又见魏贵人亲切,毫无骄纵之感,也无轻蔑之意,心下也喜欢起来。

两人聊了几句,渐渐熟络。

鄂玉芥想到魏嬿婉似乎也很得皇后喜欢,便对魏嬿婉道:“其实,自皇后娘娘有孕,臣妾总想着送些酸辣的腌菜给皇后娘娘开胃,只是不知,何时去拜访才好。”

魏嬿婉道:“婉嫔娘娘去与皇后娘娘商议宫务时,鄂常在一同前去,就可以了呀。”

鄂玉芥扭捏道:“呃,可是,臣妾,就是,那时候不是还有慎妃娘娘吗。”

魏嬿婉了然,慎妃之前落胎,还有其父差点丧命,幕后黑手正是北族,慎妃平素又是个嘴上不饶人的,鄂常在恐惧,也是情理之中。

她想了想说:“其实鄂常在可以给婉嫔娘娘说说,毕竟她是主位,原也不好越过她送礼;若是皇后娘娘真的喜欢,自然喜欢您的人情,婉嫔娘娘也有面子。”

鄂玉芥喜道:“是呢,臣妾之前,竟是全然没想到这层。”

嬿婉心下纳罕,金玉妍只是待下残忍刻薄,可原先能得一时盛宠,又几次搅弄风云,必是有些心机手腕,就这还只是贵女出身,为何身份更高的北族翁主,反而连这些人情世故都不大通?

却听鄂玉芥道:“其实臣妾也想过送些宝石、红参之类,也更拿得出手,只是臣妾连自己嫁妆中那些东西,都分不清品相,那几个宫女太监也不懂,若是自己有好的,却误给了差的,只怕落人口实,还是送些寻常吃食才挑不出错。”

嬿婉道:“必是鄂常在从前在北族时,什么好东西都是当寻常日用,所以不讲究这些。”

鄂玉芥却是重重叹了口气:“唉,魏贵人您有所不知。臣妾在北族时,并不受宠,北族国力又不比大清,物产不丰,有什么好的,父王,呃,老王爷自然是紧着已故的玉苹姐姐,还有玉菀妹妹。那些上好的人参、宝石,臣妾平素见都没见过,又怎么分辨呢?”

嬿婉大感意外,却又突然觉得鄂玉芥平素平和甚至怯懦的性格顿时有迹可循,她只好安慰道:“再如何,鄂常在从前也是一国翁主,何必自抑呢。”

鄂玉芥道:“翁主又如何?就连世子,老王爷都厌恶不已。从前老王爷问世子是否用过膳,听到回答后,就会当场洗耳,洗过耳朵的水,隔着墙扔到臣妾院中。想来是我姐弟脏污,才被洗的吧。”

她陷入回忆:“老王爷在玉萍姐姐出生后,一直想要一个男孩,可臣妾偏偏是个女孩,因此受到厌恶。可是世子,唉,也许正是应了大清的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魏嬿婉也被勾起往事,心下也是五味杂陈。

鄂玉芥见嬿婉也面带哀伤之色,反应过来,急忙道:“是臣妾的不是,不该说这些事情扰了贵人清听。”

魏嬿婉道:“鄂常在,其实我的阿玛生前,也是眼中只有儿子,没有女儿。如今我额娘,也是一味偏心着弟弟,从来瞧不起我,鄂常在,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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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下子伤感起来,众宫女太监一看两位主儿相对垂泪,吓得都跪下了。

魏嬿婉拿帕子擦了擦眼泪,道:“好了好了,瞧你们大惊小怪的,都起来吧。”

送走鄂玉芥,又约了以后常相聚,魏嬿婉便让春蝉去找一位太医过来请平安脉。

春蝉在太医院问了问,才知道因皇后今日突然有些凤体违和,太医院有些资历的太医已经都去长春宫了,江太医与包太医又被紧急叫走,目前得空的,倒是有一位编书的黄太医。

黄元御第一次给宫中嫔妃看诊,有些紧张地进了永寿宫,给嬿婉请了脉,道:“贵人从前怕是多有操劳,还有些憋气,郁结还未完全散开,开些疏散的药就好了。”

嬿婉心惊,这太医这么神,怎么没去给皇后娘娘看诊?

一面又让春蝉塞了银子,问些人参、燕窝等名贵之物如何鉴别,又如何制作。

嬿婉道:“我年轻识浅,皇上有时赏了名贵的东西,怕自己不识,辨不出好坏,闹了笑话,所以想问问。”

黄元御道:“这里头学问比较大,贵人可以读些《本草纲目》,先看例图,知性味,再辨生克之理。”

嬿婉又赏了黄元御银子,接着让王蟾去寻书。

皇帝进永寿宫时,皇帝有意不让人通报,进到殿中,便看见嬿婉正在看《本草纲目》,旁边还放着几个锦盒,里头是参须、白燕窝等。

嬿婉见皇帝进来,慌忙起身行礼。

他心道嬿婉大字不识几个,怎么突然对这医药之理感兴趣?

便生了好奇,问道:“嬿婉啊,怎么想起来读这书?”

嬿婉道:“臣妾惭愧,今日贵妃送了一盒雪蛤给皇后娘娘,臣妾竟不能识,臣妾想皇上博闻广识,臣妾见识短浅,如何能侍奉皇上?听闻此书中记载了许多药材补品,所以拿来看看。”

皇帝心想贵妃倒是阔绰,竟能拿出一盒雪蛤来送皇后,只是嬿婉大字不识几个,如何能读这般医书,问道:“那,心得如何啊?”

嬿婉道:“皇上,臣妾家中清寒,不像贵妃娘娘见过那么多好东西,好在皇上宠爱臣妾,也赏了不少好东西,臣妾便拿这些药材一一比着这书上的图看过去。只是,臣妾识字不多,好多看不明白呢。”

皇帝有些感叹,与嬿婉一起坐在桌旁,道:“朕教你。朕以后常来永寿宫教你,好吗?”

转头对进忠道:“去,找些人参、灵芝、雪蛤、血燕过来,赏给魏贵人。”

魏嬿婉道:“臣妾多谢皇上赏赐,只是皇后娘娘说,臣妾的年纪还不能吃雪蛤呢,要不这雪蛤送去茶膳房,让他们做给皇上吃?”

皇帝笑道:“好,顺便让他们给你炖碗冰糖血燕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