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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炯引着一千五百麟嘉卫与两千契丹皮室军,浩浩荡荡,径直向西夏第二大军司右厢朝顺军司而去。
这一路行来,杨炯拉着李嵬名,苦学党项话。他心中筹谋,欲乔装麟州将军仁多嵬,虽有那人皮面具遮面,可若口音上稍有差池,被人冷不丁用党项语一问,这大事只怕便要毁于一旦。因而这几日,杨炯只拣那日常党项语用心研习,以备不时之需。
“我很想你,用党项语该怎么说?” 杨炯在马上,轻轻环着李嵬名,低声问道。
李嵬名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你难道要与军司的官员讲这话吗?”
“自然不是。你难道不知,学一门新语言,最大的动力便是爱情与脏话。脏话我已学了不少,这爱情之语却还没学几句。” 杨炯笑着解释。
李嵬名狠狠瞪他一眼,骂道:“你招惹了我这西夏第一美人,还不够么?”
“罢了罢了,既如此,不学也罢。” 杨炯见她生气,无奈叹道。
“你当真不想学了?”
杨炯摇了摇头:“不想了。”
“nga khyod la vdzogs。”
“啊?”
“你不是问‘我很想你’如何说嘛?” 李嵬名轻启朱唇,转头望向杨炯,脸上带着一丝戏谑。
杨炯回忆着她的发音,重复道:“嗯啊阔德啦作?”
李嵬名点头,又轻声说道:“嗯啊央阔德啦作格斯。”
“咦?你这发音怎么与我不同?” 杨炯奇道。
“你听错了!” 李嵬名笑道。
“是吗?” 杨炯心中满是疑惑。
李嵬名但笑不语,转身望向远方,嘴角笑意隐隐。
“那‘我爱你’又该如何说?” 杨炯又问。
“khyod phag yin。”
杨炯点头,学着她的腔调喊道:“李嵬名,阔德帕格因!”
见李嵬名毫无回应,杨炯又道:“李嵬名,阔德帕格因!”
“闭嘴!” 李嵬名嗔怒喝道。
杨炯暗自摇头,心想这女子怎地无端发怒,真是不解风情。
一路无话,众人终是抵达右厢朝顺军司。
杨炯也不啰嗦,迅速换上人皮面具,扮作仁多嵬模样,又令贾纯刚、姬德龙等人乔装改扮,混于那两千装扮成麟州骑兵的契丹军中,押着蒲哆辛,行至右厢朝顺军司正门。
“尔等何人?来我右厢朝顺军司所为何事?” 城卫军官见这两千骑兵,高声喝问。
杨炯这些日子早已将可能遭遇的问题及应对之辞细细列出,交与李嵬名参谋,此刻自是心中有数,朗声道:“我乃麟州将军仁多嵬,速叫你家将军出来说话!”
城卫兵见这人竟自称仁多嵬,哪敢有丝毫懈怠,赶忙派人去请朝顺军司将军前来。
不多时,一中年将军立在城墙之上,大声问道:“可是仁多嵬将军?”
“正是!你可是野利旺荣将军?” 杨炯微笑问道。
“我是野利旺荣!”
杨炯心中明白,此刻绝不能让野利旺荣掌控话语权,自己党项语所会有限,定要将话题主导牢牢握在手中。
当下便直言道:“我本奉命南下,然半途听闻嫡长公主被大华麟嘉卫杨炯劫了去,于是一路从麟州奔至永乐,后至夏州,直至追到此处。如今杨炯只剩不足一千残兵,我军急缺补给,望野利旺荣将军容我进城补充,再作计较。”
野利旺荣闻言一怔,心下暗忖这仁多嵬倒是颇为执着,一路从麟州跑到右厢,这行程少说也有数千里,当真是拼命。
对杨炯所言,野利旺荣深信不疑。右厢朝顺军司地处西夏最北端,如今大华与西夏交战,因战火封锁,这边陲之地所得军报最为迟缓。他还记得前几日所见军报记载了仁多嵬兵出夏州,如今算来,确也该到此处。
只是这补给之事,究竟是有偿还是无偿,仁多嵬却未说明。若是无偿,需有朝廷批文;若为有偿,怎地只字不提?
如今两国交战,局势瞬息万变,他野利旺荣全仗军司财物养着这一万兵丁,此乃他立身之本。若非看在仁多嵬叔父情面,仅凭仁多嵬适才那番言语,他早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致。
“仁多嵬将军,如今战事吃紧,我军司尚需供给前线军饷等后勤事宜,此事难办呀。” 野利旺荣面露为难之色。
杨炯冷笑一声,心中早料他会如此,当下说道:“不劳将军费心,我已寻得大食商人作保,一应补给用度皆由他们筹备。届时,还望将军赏光赴宴,我欲组个大食商人招商会,尚需野利兄这右厢将军出面站台呀。”
野利旺荣闻之,心下暗惊,这年轻人着实不简单,无怪乎其叔父不惜顶着偌大压力,也要将他推上麟州将军之位。这一番话,既表明他无需军司支援,又邀自己参加招商会,做那筹款中间人,此谢礼绝对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