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蹲在素娥的面前,将伤药的木塞取下,又拔下发髻上唯一的银簪。挑出膏药,为素娥脸颊上小心的上药。
“素娥,你要知道这件事不是我们的错。即使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迫说出这件事,受辱的也不该是我们。”
“而是那些,毫无道德,毫无底线,毫无良知的人。”
宋诗则是蹲在姜楠的身边,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沈乔,那你三年前为何这般应对?”
“三年前我没想通嘛,现在我想通了。不过是与你发生了一段感情而已,虽然这段感情令人难以启齿,但,我为何要感到羞愧呢?不过现在想想,其实在三年前真正让我愤怒的是,是你找了位与我差不多模样的姑娘,让她扮演我,然后借我的名义向我们家族的合伙人借钱。这不仅仅侮辱我的名声,更是侮辱我的家族。我才气不过的。”
宋诗扼住姜楠的下颚,迫使她转向自己。
他盯着她的眸子,还以为眼前的姑娘是吃醋他寻了位她的替身,笑着询问:“是么?”
“对呀。”姜楠露出微笑,眼神之中毫无恐惧。
她抬起手中的银簪,用它同样是毫不客气地反手勾起着宋诗的下巴。
“你怎么不害怕我了?”宋诗垂眸看了一眼抵在自己下巴上的银簪,发出了疑惑。
他记得三年前,沈乔拿着匕首不敢杀他,将他迷晕之后绑在了凳子上,然后一把火烧之。
可如今的她丝毫不害怕,眼神里尽是陌生。
他心中起了个古怪的猜想,“你,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是么?那多谢你让我成长啊。”
宋诗歪了歪头,“你……不是……”
“唔……”
还不等他说完,那柄抵着他下巴的银簪瞬间变成一柄锋利的利刃穿过他的下巴扎入他的上腔,姜楠拔出之后,又冷漠地复扎了几次。
谢弋见此,急忙跳到他们之间,拦下黑衣人。
姜楠按着宋诗的脑袋,将他推到一旁。
当年,沈乔或许还是爱着宋诗,她不忍亲手捅死他,因此将他绑着,放了一把火。
姜楠脸上落着血缓缓地站起身子,仿若是看到了十五六岁的沈乔一边哭着一边绑人的场景。
她叹气回过头,看向身后与谢弋对峙的黑衣人。
“先与你们说明一下,我姓沈名乔,是楚国沈氏后人,当今储君的未婚妻。”姜楠一边说着,一边抓起衣摆擦拭银簪和手心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