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刻起,他们将在千里之外的黑省开启全新的人生旅程,而四九城的一切,都将化作记忆深处最珍贵的宝藏,在未来的日子里,给予他们温暖与力量。
此刻的刘海中正置身于轧钢厂内,埋头苦干着。
巨大而嘈杂的机器轰鸣声震耳欲聋,犹如万马奔腾般响彻整个车间,源源不断地冲击着人们的耳膜。
与此同时,金属之间激烈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声响也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工业交响乐。
只见刘海中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手锯,他紧紧握住把手,目光犀利且专注地盯着眼前那根粗壮的钢材,竭尽全力想要将其精准地切割成符合要求的尺寸。
然而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一样,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骤然袭来,以排山倒海之势迅速席卷全身。
刹那间,刘海中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原本紧握在手锯把手上的双手也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不由自主地松开,手锯宛如脱缰野马般沿着他的拇指急速滑落。
锋利无比的锯齿无情地划过他的肌肤,瞬间撕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红的血液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汩汩涌出,染红了他整只手掌。
刘海中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恍惚状态,呆呆地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眼空洞无神,仿佛他的灵魂已经脱离躯体而出窍远去。
他缓缓地抬起那只受伤的手,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不停地从伤口处滴落下来,一滴接着一滴,在地上汇聚成一滩小小的血泊。
但此时此刻,他心中所想的并非这钻心刺骨的肉体伤痛,而是内心深处那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空落落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突然间失去了生命中最为珍贵和重要的东西,而且无论如何努力去追寻都再也找不回来。
它如鬼魅一般如影随形地缠绕着他,沉重地压迫着他的胸口,令他几乎快要窒息过去,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四周的工友们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纷纷放下手中正忙碌着的工作,一窝蜂似地朝着刘海中所在的位置涌了过来。
众人脸上皆流露出关切与焦急之色,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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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位与刘海中平素关系颇为要好的工友快步走过来,满脸关切之色地开口询问道:“海哥啊,到底怎么回事呀?你看你,怎么突然间就走神了呢?连手都给割破了!”
听到这话,刘海中如梦初醒般猛地回过神来,先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然后用略带几分沙哑的嗓音回应道:“没啥事儿,真的没啥事儿……只是刚才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感觉到心里头空荡荡的,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似的。”
还未等刘海中的话音完全落下,旁边另外一位工友便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去,笑嘻嘻地调侃着说道:“哎哟喂,我说海哥呀,该不会是主任原本打算提拔您当上小组长,结果临到头来又突然改变主意了吧?”
“嘿,“”这不就是那常说的‘到嘴的鸭子又飞了’嘛!哈哈哈哈……”
这位工友的话音刚落,就如同往平静的湖面扔下一块巨石一般,瞬间激起千层浪。
周围其他的工人们先是一愣,随后像是被点燃了笑穴一样,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哄堂大笑声。
这笑声仿佛具有传染性一般,迅速蔓延开来,一时间整个车间都被淹没在了喧闹嘈杂的笑声海洋之中。
大家之所以笑得如此肆无忌惮,原因无他,只因车间里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刘海中内心深处那股对当官的极度渴望。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小组长职位,也能让他心心念念、梦寐以求。
正因为如此,那位工友刚才说的那句话,才显得格外有“杀伤力”,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刘海中的要害。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这一片此起彼伏、响彻云霄的笑声当中,刘海中却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般,稳稳地站立着。
他那张原本就不苟言笑的脸此刻更是紧绷得如同一面鼓皮,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面对众人的肆意调侃和嘲笑,他竟然视若无睹,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依旧一脸严肃地板着脸,似乎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毫无关系。
正常刘海中肯定会回怼回去的,可是此时心里的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却越来越重,让他没心思跟这群人嬉笑打闹。
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明白,此刻这种莫名的空虚感和失落情绪,绝对不是因为没能当上小组长所导致的。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开始浮现起刘光齐的身影,但与此同时,他又隐隐约约地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这种感觉并不单单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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