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日夜里,小人便带一大袋染料块前往酒坊。实不相瞒,小人当时确有将甘露泉彻底毁坏之意,只是……”
陆译呵斥道,“只是什么,休要吞吞吐吐,赶紧从实交代。”
彭山桐身体微微颤抖,面露惶恐之色,急切地说道:“大人,小人自幼便怕狗。那日,小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墙头,酒坊内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犬吠声。
小人顿时惶恐,一个不慎,便径直从墙头跌落下来。当时,小人右脚受伤严重,疼痛难忍,哪里还敢再度攀爬上去。
无奈之下,只得将染料丢弃在原地,而后匆匆忙忙返回家里。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小人确实未曾实施那投掷之举啊。”
陆译听后,双手背于身后,踱步沉思片刻。
他抬眼看向彭山桐,目光中带着审视,“你说染料被你丢弃在原地?那之后可曾回去捡回?”
彭山桐双手抱拳,言辞恳切道:“大人明鉴,那日小人不慎伤了脚,却仍强忍着剧痛艰难走回家中,待返回后,脚已然肿得厉害。这般情形之下,小人哪还有心思再去顾及那些无关紧要的染料?
自那日之后,小人便一直在家中安心养伤,足足调养了十来日,伤势才渐渐好转利落。此事,回春堂的牛二可为人证。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丝毫欺瞒。”
陆译沉思片刻,转头吩咐一名衙役:“你速去回春堂走一趟,查一下彭山桐所言是否属实。此外,回春堂若有看诊单,则一并带回衙门。”
衙役应诺一声,即刻转身离开。
陆译心中暗自琢磨,若彭山桐果真重伤了脚,行动不便,那自然难以多次前往投掷染料。
念及此处,他抬眼问道:“彭山桐,你可还记得,当时带过去的染料块有多少?”
彭山桐恭敬说道:“大人,若以眼前这般大小的袋子而论,那约莫得有十袋之数。毕竟若是多了,走那么远的路,小人体力有限,怕也难以拎动。”
陆译微微点头,继而问道:“彭山桐,你且仔细瞧瞧这布袋的料子,看能否辨别出它是何种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