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反正都是给你们修路,你怎么这个表情?”
半晌过后,颜卿阴沉的脸好看了一点。他在手机地图上放大又缩小,缩小又放大,最后推到康乐佳面前,对他说:
“你给我指一指,到底走的哪?”
接过电话,康乐佳盯着看了一会儿,最后在既不经过山河县也不经过兰木县的地区指了一条线。
“我记得昨天说,从工程预算的角度,在平原上修高铁,成本和难度都低。这样可以用在山区修三百公里的钱,修一条一千公里的平原路线。”
“那山区人民活该受穷?”
“这和穷不穷没关系,这么做,能够加强冰城与宁江省北部地区的联系,山区能创造什么经济价值,再等一些年也没问题。”
颜卿心中无名火起,他不知道为什么发改委要将之前的计划全盘否定,甚至做着朝令夕改的事,现在除了一条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货运路线留在山河县,高铁竟然被边岩市截胡。
“为什么?不能毫无缘由吧。再说边岩市这条线路,本身就是铁路中长期规划中,标明准备列入计划的,就非得急这么几年?这么做和狸猫换太子有什么区别。”
“话虽如此,但从中央的角度,先将整个宁江省高铁线路打通,才是当务之急,你们几个小县城不重要,再说,不是修了一条货运路线吗,也能跑客运。”
看着康乐佳无所谓的态度,颜卿明白,这是上层对基层的习惯性漠视,在他们眼里,只有合不合适,不讲感情。
“乐佳,你和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发改委会朝令夕改自己打自己脸。”
许久,康乐佳这才点头,将声音压的很低:
“你们边岩市的年轻市长,当年可是中央最年轻的选调生二十六岁就已经是京城某区共青团区委书记,二十七岁调任共青团中央,三年前调任宁江,一年前提名市长。”
这一大串经历,听的颜卿喘不上气,哪曾想康乐佳接着说:
“今年他才三十五岁,就已经是正厅级的干部了。四天前突然回京城,铁路的整个风向就发生了变化,你是宁江省最年轻的正处县长不假,对方可是全国最年轻的正厅市长,明白了吗?我言尽于此。”
就在这时,许久未开口的苏瑾言抬起头,眸子亮晶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