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的身份也是一县之长,手下有十六个街道乡镇,有穷有富,如果我没记错,乡镇中最有钱的应该是西丰镇,甚至有一条高速公路收费站;最穷的是五泉镇,国道已经年久失修,县道更没有,对吧。”
颜卿点头,忍不住佩服起赵春江的记忆力,可他不知道,自从颜卿到任兰木县,赵春江就将不少的注意力聚焦到这里了。
“现在市财政突然给县里一笔钱,这笔钱的数很尴尬,数量不限但只够修建一条县道,市里对这笔钱唯一的要求,那就是效益最大化。”
“什么样的效益?”
“随意,经济效益,社会效益,生态效益,文化效益均可,只要对辖区有利好就可以,给你一分钟时间,你考虑一下,要修到哪里?”
听到这,颜卿犯了难,兰木县穷,指望县财政拿出一笔钱修路非常困难。就像赵春江说的,贫富悬殊。
西丰镇背靠林业局大树,大大小小木器厂多如牛毛,镇子上熟练工人也非常多,工资很高。将路修到这,绝对能大大带动镇子的发展。
反观五泉镇,因为紧靠山区,和更穷的山河县,所以这些年人口流失一小半,如果再不弄一条像样的路,这里将被逐渐边缘化,人也会越来越穷。
“时间到,说出你的答案吧。”
“书记,我选择放弃修路。”
“哦?为什么?机会难得,我没有骗你,如果你今天回答的好,我可以答应拨款给你修。”
关起门来,屋子里只有三个人,所以赵春江才敢答应颜卿,可颜卿现在纠结的要命,难以取舍。
“太难选择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从理性上讲,穷的地方没有投资的必要,这笔钱砸下去根本无法回本,多少年也收不回来,所以理智告诉我,给西丰镇修绝对有最好的经济效益。”
“可从感性上谈,难道五泉镇的老百姓就活该受穷吗?我作为县长,不更应该带领他们脱贫致富,要想富先修路,一条好路的修建,他们才有脱贫致富的先决条件。”
颜卿侃侃而谈,直到对上赵春江玩味的眼光,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书记,这就是您常说的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相权衡,在平衡点中探寻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