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这些意志相同,不断分享自己的经验,不断将这些想法和信念传递开来的人,任何事情都不是可能仅靠一两个人就能得到一个巨大翻转的。
不管是在冯语凝家里留下了笔记的那个人,还是林深在无尽黑暗中见到的白瓷女人,亦或者出现过在各种地方的老道,他们也并非一个人。
在力之所不能及的情况出现之后,也在用同样的方法让更多的人聚拢到一起,拧成一根绳。
这不就是远书说的吗?
意志的继承与任何外在的东西没有关系,哪怕不在一个时代,不在一个地方,它仍旧是好好地传递开了,或许因为这就是潜藏在人身体里的某种美好的品质。
日常生活中或许没有那么多机会感受出来,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一旦发生了异常或是意外,它就会由心底升起,让众人能够无形中团结到一起。
林深眨了眨眼,看到张鹤亦稍稍又远离了一些危险的边缘,于是问道:“他……知道……你还以现在这样的状态活着吗?”
“当然不知道,”张鹤亦回答得干脆,似乎是说的话多了,也逐渐变得流畅了起来,“我怎么会让他知道呢?有些时候……知道得越少,越是能按照自己摸索出来的方法坚定的往前,但这当中一旦沾染上多余的感情和关心,那就很难控制了。”
“我不会让他知道,自然也不可能让小岑知道,我与双瞳是共存的,想要双瞳彻底消亡那我的消失也是不可避免的,唯有这件事,我……不希望出现任何纰漏。”
这句话从张鹤亦的口中说出,语气极其淡然。
这确实不像是张鹤亦能讲出来的话。
只不过这并不代表着是对方对于生命的轻蔑,对于死亡的追求,而更像是在权衡了所有情况跟自己的能力之后,可以做出来的最为保险和安全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