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背后的那团灵气扑了过来。
“哟,你不是逍遥宗那小子吗?”
电闪雷鸣的金光,顷刻间吞噬掉那团灵气,恢复成老人样的乾大象摆住架子,做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缓缓落下。
他挡在了两大邪修和傅砚辞之间,饶有兴趣扒拉傅砚辞的脸,使劲瞅:“这样子真不错,就是比我差了点。”
傅砚辞:“……”凌虚宗内,有没有个正常人?
飘雪落无声,缠腻在傅砚辞的睫羽上,随着睫羽微动。
他艰难抱拳,恭敬的开口,语气中难掩诧异:“凌虚宗主,你为何在这?”
乾大象收回手,目光重新锁定回那两个邪修身上。
“路过。”
他踏出一步,虚空震动,金光倾泻而出。
“在我凌虚宗山脚下,动五宗弟子,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他的声音虚缈飘然,羽化而登仙。
那两个邪修面面相觑,确认过眼神,这是惹不起的人。
怎么办?
讲道理?
有一邪修硬着头皮讲道理:“此子大逆不道,杀害长辈。我们也只是替天行道,留着他也是五宗的耻辱不是吗?”
“而且若是凌虚宗保他,莫不是要和十大世家作对?”
“我们得讲道理。”
乾大象呦呵呦呵叫不停,仿佛吃了兴奋剂。
“有意思,你这么说,我倒更觉得刺激了。”
乾大象双手扯住领口子,朝外一撑,把上衣撕裂。
露出精硕的胸肌,偏偏头,斜着眼看他们,笑得猥琐又变态。
“你跟我讲道理?”
“那我可太兴奋了——”
傅砚辞声音一下子哑了,连退数步。
一时间,不知道哪个更邪门。
“怎么每次见你,都这么狼狈?”
雪仍在下,只是他头上的雪停了。
红尘喜极而泣:“小池池,终于见到了你,你不知道他把那个玉牌拿得死死的。”
“我差点连个屁都没摸着。”
傅砚辞身后漫上层薄薄的暖意,一件大氅披到他的身上。
少年愣神,折纤腰回看。
万籁俱静,雾卷暮色,长明灯似要与星水并肩,雪柔柔地下,枯讶的树枝被压了一层又一层。
“喂,还有我们呢。”
不远处,少年在雪地上肆意狂奔,大氅披风被风雪裹挟肆肆,他们终是放心不下,死皮赖脸地跟来。
瞧见众人的模样,他长时间紧绷的弦骤断,不由放松下来,任凭意识模糊不清,直直倒下。
温清池惯性后退几步,一手扶稳他的身形,仰头遥遥看了眼乾大象。
“你从哪弄来的假衣服?在死人面前都要装一下?”
腹肌假衣,亏他想得出来。
“赶紧处理回去吃年夜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