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秦飞刚才说的两种情况,还要包括案件调查彻底进入僵局之后,怎么办。”
卓云:“啊?那不完蛋了么。”
陈益摇头:“不至于山穷水尽,现在可供调查的方向还有很多,包括凶手的作案手法在内。”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所有能想到的点都查了,全都没有收获……”
“那么,东洲的盗墓贼可就倒霉了。”
卓云心中一惊:“没办法的时候,你要抓盗墓贼啊?”
陈益嗯了一声:“凶手找不到,抓几个逍遥法外的盗墓贼还是不难的。”
“到时候真把我逼急了,全东洲所有市局的支队长都别想闲着,只要涉嫌盗墓的家伙,见一个抓一个,查一个抓一个。”
“我就不信,什么也问不到。”
听到这里,卓云深吸一口气,到时候动静可就大了,说不定还会牵扯到文物造假、文物走私之类的案子,反正只要和盗墓沾边的,都在排查之列。
到时候如果还没有线索,那陈益基本可以辞职了。
一旁的秦飞也是震动,这可是比之前的特大酒托诈骗团伙一案,还要夸张。
上次是调动全城派出所,这次是调动全东洲市局啊。
“行了,都回去睡觉吧,明天还得继续忙。”陈益最后说道。
两人:“好。”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几人在江城市局碰面,何时新还在忙着整理资料。
牢里的倒是好查,主要是出狱的那伙。
人只要自由了,行踪就会变得不定。
“对了,赵队长。”陈益放下杯子看向赵启明,“别忘了告诉走访的人,问询依据还要再加上清民窑。”
“现在看来,当时孙健力莫名其妙发怒不一定是因为手里的是假货,也有可能是因为不值钱。”
“陶尚立不是说了,那些清民窑顶多几千块。”
赵启明点头:“好,我知道。”
前几天计划全城古玩市场走访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清墓的事情。
如果能问到二十多年前,有几个人曾经大量出售过不值钱的清民窑,那就是一条重要线索。
“陈组长。”
此时潘诚走了过来,和陈益汇报情况。
之前陈益让他去全面调查曹茂军父子的人际关系,现在已经有结果了,只不过结果可能对当前的调查没什么帮助。
“曹茂军早年曾参加过江城的一次古玩拍卖会,但什么东西也没买。”
“据他老朋友说,曹茂军年轻的时候很喜欢去逛古玩市场,偶尔看上喜欢的还会捡捡漏,有亏有赚,直到二十几年前,他就没再去过了。”
听到这里,陈益问道:“什么样的朋友说的?”
潘诚回答:“就是学校的老教授,当年的同事朋友,现在已经退休了。”
陈益:“他没说曹茂军曾经是否无故消失过几天吗?”
潘诚道:“我问了,他说没有印象。”
陈益微微点头,道:“曹茂军妻子那边呢?”
潘诚无奈:“自从八年前曹茂军去世后,曹茂军妻子估计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再加上年龄不小了,导致记忆力严重下降。”
“我看她的样子……有点阿尔茨海默病的征兆。”
“想从她口中了解以前的事情,估计不太可能了。”
阿尔茨海默病,俗称老年痴呆。
问到这里,陈益轻轻挥了挥手:“行,你去忙吧。”
潘诚点头:“好的陈组长。”
案情的进展他已经了解了,不得不承认这位阳城年轻的副支队长,能力是比赵队要强的。
人和人之间有区别很正常,倒也没必要内心攀比,只要案子能破就行。
案子破了,他们江城市局也能松一口气,说不定还能给个二等功甚至一等功的嘉奖。
毕竟,这可是横跨十五年的连环杀人大案。
时间来到中午,全城走访那边还是没有结果传来,几人正在吃午饭。
“何副支,资料查的怎么样了?”陈益递给对方一瓶矿泉水,询问道。
“谢谢。”何时新接过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已经查了一半了,主要是那些已经出狱的人。”
陈益嗯了一声,边吃边问:“最近几年盗墓违法犯罪者多吗?”
何时新道:“最近很少了,主要是以前多。”
“近十年来的话,全国范围内的盗墓数量呈抛物线式分布,顶峰是五年前。”
“有一半集中在江城。”
陈益:“这么多。”
何时新:“江城是古城啊,尤其是偏远的乡村,那些村民只要在田地里挖到了墓就开始搜刮,不算多了。”
“我看了一个卷宗,其中还有贩卖古墓位置的,这一行赚钱的方式真是五花八门。”
陈益吃饭的动作一顿:“贩卖位置?”
何时新:“对啊。”
陈益咽下口中食物:“如果田有为是组织者,他不会也是买来的吧?”
何时新:“自然是有可能的,但他现在死了,知道这件事的恐怕只有凶手,或者凶手也不知道。”
旁边,赵启明问了一句:“这些案子都涉及哪些朝代啊?清墓最多吗?”
何时新笑了笑,说道:“还真不是,涉及最多的案件,是汉墓。”
闻言,赵启明吃惊:“好家伙,这么早啊?这些人可真有本事,怪不得郭中朝对盗墓贼如此深恶痛绝。”
“汉代啊,那考古价值得多大。”
“试想一下,要是郭中朝好不容易带人发现了一处汉墓,正小心翼翼挖掘准备开始研究呢,突然发现已经被破坏了,里面的东西洗劫一空简直如同蝗虫过境,不得吐血。”
他说的很有画面感,几人深表赞同。
“那次之的朝代呢?”吃饭闲来无事,赵启明继续询问。
何时新回答:“次之就是清墓,然后东周,西周,唐,明等等,最少的是三国时期和金。”
赵启明:“为什么三国和金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