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课就在大教室,校领导只坐了前两排,秦曼初和陈飞分别在幕布的两侧,她侧站着,目视投影显示屏,手举在半空,指向屏幕内容,语速不急不缓,侃侃如流。
沈嘉行从后门进去,直接坐在最后一排靠边的座位。翘着二郎腿,一会儿抱臂环胸,一会儿斜着身子,肘撑座位扶手,指背在下颚无意识地轻划。
变换的是姿势,不变的,是深邃的目光,始终聚焦在几米外讲台上的人。
她站的笔直,脸上时不时扬起一瞬很浅淡的微笑,宽大的屏幕亮度在最高值,清冷刺白的光圈映在她的脸上,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秦曼初不爱打扮,不爱热闹,不爱表现,她跟在你身边时,你总觉她文静乖巧地像一只胆小的兔子,想面面俱到的照顾好她,守护好她。
她的独立,她的骄傲,她的光芒,全都隐藏在她的循规蹈矩之下,在她认为重要的节点,毫不吝啬地释放。
空旷的教室内,环绕着她潺潺流动的声音,不像清泉脆甜,像黄昏,像日出,染了火红的氛围,温暖又柔软。
她转头过来,黑色的瞳孔黝亮恍如一颗行星,嫣然一笑,迸发了无限的银河。
沈嘉行凝望着她,她耀眼极了。
秦曼初与他对视几秒,脸颊的粉晕一寸寸蔓延至锁骨,她垂下头,触控电脑,画面替换,再抬起头,上一瞬眼波里漾起的娇羞已化为一汪平静的湖面,无波无澜。
还真是收放自如
沈嘉行摇摇头,眉梢上扬,挂满宠溺
公开课结束,领导官方点评了几句,俩人的导师给了些意见,秦曼初一一记录了下来。
一行人起身,依次开始离场。系主任跟在导师的身后,随意撇了下头,注意到最后一排还坐着一个男人,因为面生,但又好像在学校里见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他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看看后面那个,有没有印象?”
秦曼初的导师侧头望过去,沈嘉行正在接电话,他收回视线,说:“看不清”
“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系主任这句话是脱口而出,声调没有刻意放低。
导师前面的校长与副校长并肩,副校长听到系主任的声音,朝后望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快要走出教室时,副校长突然顿住脚步,他猛的再次转头往最后一排看,沈嘉行挂断电话,站起身微微颔首,稳步迈下一层一层的台阶。
副校长仿佛乍眼醒神,伸手拍了拍前面校长的胳膊,上了几层台阶去迎沈嘉行:“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