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气氛有一瞬间的冷凝。
男人转头,孤傲淡漠的眸子缓缓对上老爷子的视线,嘴边的弧度微微扬起,薄唇轻启,不带一丝感情的起伏:“爷爷,您觉得该如何?”
老爷子身在权贵顶端,生意场里专制独裁了大半辈子,什么见不得人的阴狠手段没用过,此时看着面前的男人,心底不禁泛出一道冷意,恍惚间竟有些庆幸自己是他的至亲。
只可惜他是沈嘉行,亲妈都不曾给过他一点温暖,对于在冰窖里长大的人来说,亲人是什么不值钱的称呼……
“公司既在你手上,你看着办,但一点!”老爷子尖锐的眼神闪过一抹警告:“你二叔,永远是你二叔!”
“呵……” 沈嘉行低头笑了笑,再抬眼,一双冷漠的清目,不容质疑的说:“爷爷,天真的人,才说永远”
老爷子身子一怔
沈嘉行似是给够了耐心,随手扯了张宣纸擦了擦方才染上黑墨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闻多了对身体不好”
天色忽地阴下来,幽深的灯光将男人桀骜的身形打在墙上
老爷子一口气闷在心口,猩红的双目愤愤的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卡在喉咙里的一句孽障,到底是没机会说出来。
张齐倚靠着车门,逗弄不远处窝在亭子瓦上的鹦鹉。见沈嘉行劲步往过走,心情似乎差的很。
“明天,把那几个人带过来,我瞧瞧”沈嘉行声音极淡,神情捉摸不透的阴冷。
张齐看了一眼后视镜,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