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府,并不是自然产生的,而是人类被迫无奈的结果。试想,如果社会单纯,人性简单,那又有谁想做“城府极深”的人呢?
年轻的时候,大都没有城府。内心所思所想的一切,都被别人一眼看透。在别人眼中,就是小白一般的存在。
而当人上了一定的年纪之后,就不可能没有城府。一切的历经沧桑,一切的为人处世,都会让人愈发复杂,也就让人逐渐成为了“城府极深”的人。
正所谓人心隔肚皮,每时每刻都需要跟“虚伪”打交道。
陈安好赖活了一辈子,这些道理他还是懂的,更何况,他清楚接下来几年的发展大势,可谓是波涛汹涌,稍微不注意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他不得不谨慎。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小财无所谓,但用大财去赌人品,那绝对是不明智的。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哪怕是帮你招呼一下也是好嘞!要是不答应,你也就不要去了。”
“那娃儿啷个办?”
“出门的时候喂饱奶,家里不是还有奶粉嘛,让老妈帮忙领上两天就行了!”
陈安想了想想,点头道:“也行,你去帮我,也能找得更快些……一定要记住了,不能外传,包括妈老汉也是一样,不要跟他们提这种事情,数量大了,会黑着老妈,反倒会提心吊胆的,万一不小心说出去不好。”
“晓得了,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嘴严得很……趴起,我拿点药酒帮你擦下!”
冯丽荣说着,下楼找来药酒瓶子,倒些药酒在手心里搓揉一下,然后在陈安卷起裤腿露出的泡的有些发白的小腿上揉捏、拍打着,满脸心疼。
几分钟后,院子里传来猎狗的吠叫声,冯丽荣到窗子边去看了一眼,说道:“蛋子哥来了!”
“走,到院子里边去!”
陈安翻身坐起,放下裤腿后,起身一瘸一拐地和冯丽荣一起下楼。
几条猎狗凑在其一,只会越叫越凶,让人望而止步。
尤其是旺旺和娇娇,那叫一个难缠,除了陈安一家子,别的人只要出了院子,再次折返,它们都想着上前去捞上一口,始终对外人保持着强烈的敌意。
哪怕宏山是常客,也是一样。
陈安赶忙出声喝止,让扛着一大捆竹子的宏山进入院子。
钟启秀先一步迎了过去:“山哥,兄弟腿抽筋了,怕是不太方便!”
闻言,宏山看向陈安笑道:“我这竹子砍来的不是时候……不是说休息的嘛,啷个今天又进山了?是想撇下我一个人发财蛮?”
“可别乱说,我可没有撇下你的意思哈,这不是昨天金博礼给我送来两苗兰草嘛,这好意我得谢谢他撒,就想着进山打点野味去送给他,也就是随便在山上转转。”陈安胡乱找了个借口。
“你仓房里边,野味还少蛮?”
“是不少,但这腊出来的跟打来的,终究不一样撒……”
“忙着一个劲地解释,你是不是心虚了?该不会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吧!”
“我心虚个锤子……”
“开玩笑嘞!”
“你看看,你也没有让我闲着的意思嘛,立马给我找事情做。”
“肯定不得放过你,哪个叫你领着我弄那么多药材回来,帮人帮到底撒,我不找你找哪个?”
言语中,听着像是宏山在疑心陈安,但其实两人只是单纯地说笑。
“你现在都这样了,还方不方便弄嘛?”宏山接着问道。
陈安笑道:“我不方便,你方便撒,你不会想着把竹子往我这里一扔就万事大吉了吧,我可以教你的嘛,簸箕你弄不来,编些晒席还是简单的,竹篾劈出来,我帮你起个头你照着编就行了……赶紧找刀子,现在就劈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