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坐在火边搂着两个小侄女默默地烤着火,听自家老汉跟老妈说山里被豹子吃的人,说围猎野猪的事。
陈平则是拿了杀猪刀在旁边听了一会儿,钻出屋子去给黄毛野猪剥皮。
别看只是头黄毛野猪,但皮毛比家猪厚实粗糙很多,用热水烫的法子,除了能刨刮出不少沾染在皮毛上的泥污外,那些硬毛刮断了都不下来。
所以,通常打到野猪,直接用刀子剥皮。那张皮早些时候还有人收去做鞋子、皮带,现在却只能废弃,或者看两只狗愿不愿意吃。
还要往山里跑一趟,这趟空身过去,也需要不少时间,陈安也不耽搁,挎上火枪,随着在后腰别了开山的陈子谦,一同前往宏山家里。
两条肚子吃得鼓鼓的青川犬也立刻不紧不慢地跟在陈安身旁。
赶到宏山家的时候,他们爷俩还在吃着饭,两头野猪就放在堂屋里,宏山他老妈正拿着菜刀小心地剥皮。
担心陈子谦和陈安等不得,两人加快了吃饭速度,草草扒掉一碗饭后,也提着斧头拿着手电筒,四人一起出门,前往队长杨连德家。
敲开房门的时候,很意外地看到赵昌富就在杨连德家里。
彼此之间有怨气,但那是藏在心里的,明面上却是不能表露得太明显。
四人进了屋,依旧笑呵呵地同杨连德和赵昌富打着招呼,陈子谦不想耽搁,也就开口直言,说了在山上打了五头野猪的事儿。
听到四人搞到五只野猪,就连赵昌富都忍不住朝陈安看了过来,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娃儿可以哦,都能领着人打围了。队上正缺好的猎手,出了一个好猎手,这是好事撒。明年队上春耕和秋收的时候,必须安排你去守庄稼,你能打野猪,打黑娃子应该也有办法。”
杨连德笑呵呵地冲着陈安说道。
“要得!”
陈安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每年春耕,种子刚一种下去,经常有山里的野猪嗅着气味到地里翻拱,捡食种子,还有猪獾之类。
到了夏末秋初之际,包谷灌浆后,山里的野猪、黑娃子也嗅着气味地出来糟蹋庄稼。
山里的猎物打了多年,黑娃子出现的次数要少些,但每年总有发现,野猪那就太多了,成群结队,来上一群的话,只需要一晚上的时间,就能毁坏一大片庄稼。
眼看即将成熟的庄稼被毁,对山里本就土地贫瘠收成不好的村民来说,更是雪上加霜,是很严重的祸害。
这些庄稼,对于野物来说,向来是最好的食物。
当然,对于撵山的人来说,也是比较喜欢做的事儿。
庄稼简直就是天然的诱饵,打了野物,肉分给队上,但皮毛或者值钱的东西,谁打的归谁。
送上门的野物,总比满山去找,然后追着撵的要好得多,何况去守庄稼,还有工分可拿,给的还不低,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分肉也是好事,你们在我家等着,我这就去找人……”
杨连德转身就往外走。
“队长,等一哈,还有个事情没说!”陈子谦连忙叫住杨连德。
杨连德回头看来:“啥子事?”
“就是我们上山,在山上看到了个被豹子咬死,拖到树上挂起来,被吃了大半的人!”
陈子谦一脸凝重地说:“完全看不出来到底是哪个,这个事情我们也不敢乱来,只能跟你说一声。”
“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