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发问,况且商如意从来不在宇文晔处理事情的当下去质疑他,那样会影响他身为秦王,身为天策上将的威信,便按下了心中的疑惑,只侧身退到一边,静静的,警惕的看着他们。
而经过昨天一战,那石玉焘眉宇间的桀骜似是被战败的事实给削去了不少,看到宇文晔的时候竟有了一丝退怯之意,几番欲言又止,终是申屠泰道:“他说,出发之前,想去跟他姐姐道个别,末将不敢擅自专断,所以特来向殿下请命。”
宇文晔微微蹙起了眉。
申屠泰抱拳道:“殿下,末将既然留守虎牢关,也要对这里的一切负责。不妨让他们姐弟见一面,对石玉心……也好,让她安心一些。”
宇文晔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
半晌,道:“好吧。”
一听这话,两人都有些欢喜的道:“多谢殿下。”
他两人转身离开,商如意也跟着出去了,一看到她这样宇文晔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昨天回来得太晚,加上有八万人的降兵需要他们收理,大家都太累了,偏偏今天又马上要赶去洛阳,所以许多事情根本来不及去处理和面对,但他知道,对于那个抓了自己的女将军石玉心,商如意肯定在心里是有一道坎的。
此刻听说他们要去见她,她不由自主的就跟上去了。
宇文晔虽无奈,却也没有阻止她,一行人就这么走到了关押石玉心的那间石屋外,但商如意想了想,还是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就算都是降将,可毕竟是别人姐弟相见,她跑来横在中间似乎有些没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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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泰过去挥手叫退了守在门口的几个士兵,然后上前叩响了房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
因为站得较远,商如意几乎只看到了一片衣角飘出来,可石玉心身上那种清冷又凛冽的气息还是立刻染进了她的心里,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只见申屠泰对着门内的人说道:“石将军。”
“申屠将军,有何指教。”
“不敢,”
申屠泰微微侧过身,露出了身后的石玉焘,道:“萧元邃兵败,他和他的部将,连同令弟,全都归降了秦王殿下。今天,秦王殿下要去攻打洛阳,也会带上他,他是来跟你道别的。”
“哦……”
几乎只是沉默了片刻的功夫,就听见石玉心平静的说道:“劳烦申屠将军了。”
看来,虽然被关押着,她也并非对外面的事全不在意;更何况昨晚整个虎牢关几乎沸腾了一整夜,她肯定知道大战已毕,对萧元邃的兵败也有了心理准备,此刻,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然后,石玉焘从申屠泰的身后走上前去,对着门内的人轻声道:“姐——”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又沉重的耳光,打断了他的话。
这一下,不仅惊呆了商如意,连宇文晔和申屠泰两个人都惊得睁大了双眼,而石玉焘,这个向来桀骜不驯的年轻人,此刻竟然跟一只鹌鹑一样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躲闪一下的意思都没有,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也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