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永葆青春的她,总想少些事,少些事来烦她,但事总是与愿违。
这一年,全国大灾,民生艰难。
徐思雨捐的一百万石粮食只帮乐州挡住了外界骚扰的压力,可患灾未缓,天下便说不得太平。
徐家商队还在勉力往北面输出。
商队受到的劫难是越来越少,那是因为能看到的活人亦越来越少。
经过雪灾大冻、蝗灾断粮的北方人,龟缩在城池、军屯之中还活着的也是真命硬、真有本事的。
大明的东地情况也不好,但东面连中原沃土、江北平原,古汉时称“中原三县可抵西南一郡”,是以恢复得还算快。
哪怕只有一季的收成,但养得起人,日子慢慢就平复下来了。
徐思雨接到皇太女巡访的消息是从元州发来的。
借调商船迎接,说得直白点,从上船那一刻,徐思雨就得开始接待工作了。
这真不是一个划算的任务。
皇太女驾到乐州,走的不再是亲民路线。
浩大的车马和随从,一天最少也得应付一百人的吃喝,徐思雨很不明白,在这个并不富裕的时刻,如此劳民耗财的巡访,皇太女所求的是什么?
“一为代父皇巡视国境安稳;二为东征筹集饷粮……”皇太女对着迎接的人员说。
接着上了徐思雨专为接她的宝车,邀请徐思雨同乘,再贴着她的耳朵说:“摄政王东征,若是打不过岸,赖孤征集粮草不及,孤这皇太女的位置就坐不稳了;若是东征顺利,摄政王的功绩怕也是横在孤这个储君之上了。何况,孤还是个女人!”
初见时一身红衣似火,再见仍是让人移不开眼的明艳之色,但做了三年储君的姑娘,早不是七年前初出茅庐的青涩模样,她身上的红,更像是焰火,想要点燃什么?
朱裕阳是聪慧的,更是有成算的。
免了大张旗鼓的招待,她的府臣和徐思雨的府臣对接官方事宜,而她待在城主府能鸟瞰全城的高阁中跟徐思雨谈更深一层的合作。
“安乐伯应该已经知道孤的生父姓朱。
朱姓,幽云之地的节度使后裔。
当年,礼朝高祖以北地之王位相邀西征,族人归附,随其与故临江王西征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