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世界慢慢有了一点点光亮,尽管微乎其微,但是他体会到了经久未有的人的情感。
扭转起不近人情的所作所为很难,和宋执梳爆发的矛盾更是加剧了他的压力,却终于也让他的大脑转动起来。
他要做点什么,获得她的原谅。
他活在世界上的时间实在太短了,以至于没有真正体验到爱和温暖,就过早地迈进了不幸与苦难。
但是商撰屿还是调动了他所有的知识,终于决定——写一封道歉信。
他捡起来了他唯一的牌,画画。
按照脑海里那张朦胧的脸庞,他第一次勾勒出了美好光明的形象。
不幸的是,一切都撞在了一起,在他的忌日这一天,她闯了进来。
他再一次犯了错。
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商撰屿简直绝望到了似乎重新感味到了那潭冷湖的窒息感。
宋执梳默默听着,眼睑每一次的颤动,手下力道每一次的收紧,都暗暗反映了她心底的波荡。
商撰屿把这一切完完整整地说出来花了很长时间。
他说话总是磕磕绊绊,断句也很难受,宋执梳只是在他有些激动时,拍拍他的背,吻一吻他的额头。
等到他把一切诉说完毕时,他抱着她的手颤抖的力度更大,生怕她知道了一切之后会扔下他不管。
那样,他真的会疯掉。
宋执梳只想哀叹,想着孩子还是傻,这么简单就托盘而出了,要是其他人也这样对他,那他不就早完了?
可是这样的他太听话了,简直是一只黏糊糊的小狗,让她忍不住想要奖励他。
她侧头,辫子的尾巴蹭到了商撰屿的脖子,让他没忍住缩了缩。
宋执梳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稳住他的头,靠近他,黏黏糊糊地和他咬耳朵:“少爷,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