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问题不大,最麻烦的还是颅内出血。
“很麻烦,靠近脑干区域。”她的主治医生恩图斯科斯是医院的急诊主任,小心翼翼的说道。
赶到现场会诊的脑科专家也沉默不语。
这种伤,就算勉强止住出血,脑干受损,最终能不能醒来也是个大问题。
“手术吧。”
陈宇没有过多废话。
血压一直在掉,不手术,必死无疑。
“脑部手术一起做,我来主刀。”陈宇又加了一句。
很明显,这家医院的脑科主任没有什么手术把握。
那怎么办,只能陈宇自己上了。
至于要问陈宇一个骨科医生凭什么做脑科手术,那就先去问问阿德里亚诺,问问他父亲是谁救回来的。
“好的。”
恩图斯科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压力可不小。
医院外媒体记者已经闻讯而来。
在希腊,尤阿诺好歹也是个家喻户晓的体坛新星,这要是死在了医院,麻烦着呢。
他所在的这家医院并非雅典最好的医院,是因为离得近才把人送了过来。
接诊的时候,恩图斯科斯就觉得伤的太重,建议往更好的医院送。
可情况太危急了,显然再转院已经来不及。
幸运的是,陈宇正好在雅典。
这可是一位世界级的权威专家,如果陈宇都治不好,那谁也无法苛责医院有问题。
家属谈话是恩图斯科斯去的。
谈了也没什么意义,不手术必死无疑,手术了还有一线希望。
至于最后能不能清醒,陈宇也不敢打包票。
手术室内,恩图斯科斯亲自给陈宇打下手。
他也直接说了,一切以陈宇为主,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全力配合。
陈宇微微点头,上手开始清理头部的开放性创伤。
全视之眼下,陈宇动作很轻微。
头皮之下有大量的血管和神经,能保留的还是尽量保留,这样等手术完毕之后,也能减少头部疼痛症状出现的几率。
当然,动作精细,可速度还是要保持的。
一直在出血,要争分夺秒。
清理碎骨,分离骨膜,剥离暴露脑部组织,陈宇也顾不上过多掩饰,器械精准穿刺,直达出血区域,抽吸淤血,然后进行止血。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又准。
但整个手术室内,所有人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整台手术,这就是最难的环节。
尤阿诺能不能保住命,就看这一下了。
“可以了。”
片刻之间,陈宇已经收手,冲恩图斯科斯道:“你来关窗。”
恩图斯科斯一个激灵,哦了一声连忙绕到这边。
看着白花花的大脑,他整个人有点儿懵。
这就完事儿了?
关键陈宇是如何精准的定位出血点。
他扭头望向陈宇。
陈宇已经移动站位,来到腹部,从护士手中接过了手术刀,准备开腹。
他犹豫一下,试探着问要不要做个床前CT,看一看颅内出血有没有止住。
“不需要。”
陈宇没有过多解释,手下不停,已经利索的开腹,一层层剥离,直达破裂的脾脏处。
抽吸,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