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找遍了家里都没找到,倒是将谢明宗吵醒了,问道:“大半夜的嚷嚷什么?”
“老爷!”秦氏撕心裂肺地道:“杜缙云跑了!”
那可是她儿子入水师的筹码!
“什么?”谢明宗只是惊讶,并不知晓他们娘俩的猫腻:“好端端的为何跑了?是不是你平日里磋磨得太过了?”
虽同样看不上杜缙云,但今非昔比,对方留下来,至少还有个人伺候他们。
“别废话了,快去叫醒衙役,追!”秦氏道,就算是掘地三尺,她也不能叫杜缙云给跑了!
依照律例,妾逃为犯罪,确实该追。
谢明宗去叫醒那些住在附近的衙役,使唤人家去为自家追逃跑的妾室。
知县大人家的妾室逃跑了?!
衙役们还是很积极的,立刻便起来穿上鞋子,分头去追。
“谢大人,岭南四面环山环海,陆路十分曲折,那妾若想逃跑,定是走了水路,所以当往码头处追。”一名经验丰富的衙役说道。
“不错,去码头!”谢明宗道。
于是大部分人都往码头的方向追,到了码头一看,果然就见到了杜缙云的身影。
对方被追得无路可逃,跑到了一处礁石上,下面便是彭拜的海潮:“你们不要过来,若是继续逼迫我,我便跳海!”
“杜缙云!”秦氏气死了,但为了哄杜缙云回头,不敢骂对方:“你为何要逃跑,妾逃可是犯罪啊,快别做傻事。”
“什么妾?”杜缙云迎着海风大声道:“抄家时把我的卖身契也抄了,你手里还有我的卖身契吗?陛下赦免了我,如今我是自由身,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秦氏被噎得说不出话。
是,流放时这些文书都被毁了,后来恢复平民身份,也未曾去重新登记,较真起来,杜缙云的确不算是他家的妾。
“缙云,你与淮安不是相爱的吗?为何要逃走呢?!”秦氏软下语气,打感情牌。
“相爱?哈哈哈!”杜缙云大笑几声:“我是爱二爷,可是二爷如何对我的,你们都瞒着我,我的孩子就是二爷害没的!”
秦氏心里一紧,疑惑不解,杜缙云怎会知晓这件事?
“那,那也是无奈之举,要怪便怪真阳那个疯女人!”她将责任推到真阳郡主身上。
杜缙云就知道这些人不会认的,他们一家人的嘴脸,这些年她早已经看清了,说道:“好,孩子的事姑且不论,你们母子二人近日又在算计什么?那日叫我去酒楼,是不是设了圈套?”
“什么圈套,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秦氏暗道,这贱蹄子果然听见了。
“还狡辩,我在门口都听见了!”杜缙云道。
“那铁定是你误会了,淮安那么爱你,我们能有什么圈套?”秦氏劝道:“缙云,上面危险,你快些下来吧,有事咱们回家里好好说。”
“呵,你以为我还会跟你们回去,任你们欺骗利用吗?”杜缙云说着就流下了眼泪,暗骂自己以前又坏又蠢,还自以为占了便宜,却不知一直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我就是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谢家人包括谢淮安在内,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一个人看待。
生死有命,若是从这里跳下去还能活下来的话,就当做重获新生。
若是不幸摔死了,也好过回去继续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