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想法,是不是找时间回原来亲爹家,去偷学个一招两招呢。
脑子里一边胡思乱想,手里边风箱拉得呼呼直响。很快,那一段儿螺纹钢就烧红烧软了。
段成良判断火候差不多了。这个地方一定要说明,这是段成良判断,是不是真的火候差不多了,那只有天知道。
反正,在他看来,烧红烧软的螺纹钢最起码锤子能砸动了。
这样就行了,不要要求太高,目前对他来说,只要能把钢材的形状改变,能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搓圆捏扁就万事ok。
用铁钳子夹着螺纹钢,放到了铁砧子上,右手拎起锤子,叮叮咣咣一阵狂砸。很快就把原来的圆形的螺纹钢一头敲扁了,而另一头保持着圆形,只是把表面的螺纹给他敲的光滑。
扁的一头,待会儿要开出羊角来,而圆的这一头就是锤头。这就是沈师傅要求做的最简单的羊角锤。
就是因为这么简单粗糙,段成良才敢大着胆子把这个活揽到自己身上。要真的就跟那种传说中日本国的精品羊角锤一样,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逞这个能的。
人们常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他现在干不成技术含量太高的活,顶多也就是干干像这种粗活就不错了。
段成良越敲心情越舒畅,似乎这种叮叮当当的声音。还有锤子上的触感,能给他身体带来非常大的愉悦。
反正,他自己的体会,是越敲越有感觉,越有韵律,刚开始只是乱敲,慢慢的似乎已经有节奏了。
再看着原来生了锈的螺纹钢,在他手里逐渐变成了沈师傅给他的那种锤子头的外观形状,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无法抑制的成就感。
他突然有了一种,自己手里诞生了一个属于自己作品的感觉。
因为他现在还不够熟练,等锤子的形状敲的差不多了,锤头的温度也降下去了,于是只好又夹着锤头重新放到铁煤上,继续再来一次烧红烧软。
等到再次烧红烧软以后,用铁夹子取到铁砧子上,先用堑子把羊角给开了出来。然后又给锤子头那边切出来防滑纹。然后稍微整整形。
哎,温度又不够了,手上的活还是干的太慢。接着放煤上再次烧红烧软。就这样的活儿,要是交给熟练的铁匠手里,只需要烧一次,一个锤头基本上就完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