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右道缴税足且速度快,让皇帝对其他省提高了期待,希望今年是个好年头,到时候粮足兵精,可以一转颓势。
但情况急转直下,忽然各地观察使都给皇帝上了眼药,送上了许多钦差公公的罪证,痛斥钦差公公在当地催税时无视国法,违法乱纪,收受贿赂、敲诈勒索不说,有一些胆子肥的甚至敢卖官。
有些地方的钦差公公连监狱里的犯人都要插手,只要给钱就能放出去,已经无法无天了。
皇上当然不信,觉得这是文官集团在夸大其词,找到机会故意找钦差公公的麻烦。
表面上是找他们的麻烦,实际上是想挑皇帝的错,让文官集团争夺朝堂上更大的权力。
皇帝觉得既然是钦差催税,肯定会遭人恨,编织罪名控告在所难免,只要钱粮到位,别的都好说。
可是文官集团的力量岂能小视,他们准备好了物证、人证,只要皇帝提出质疑,他们就敢一样样一件件都给你证明那些到地方去的钦差公公确实在倒行逆施。
安右道的于廉不就是一个好例子么,“畏罪自杀”之后安右道的赋税缴纳又快又好。这岂不是证明钦差公公只能添乱,不添乱的话,各地太平多了。
见这些官员拿安右道举例说事,皇帝也是气到,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局了。
于是皇帝把文官们要求处理公公们的奏疏留中不发,就当“断无此疏”,反正先拖着呗。
然后让东厂下去查一查真实情况如何。
没等东厂动身,居然各地都出现了农民骚乱。
文官们自然都甩锅给公公们,说正是他们的胡作非为导致当地民众不满,现在吃不起饭要造反了。
而且各地钱粮要送达京城,当地无钱无粮无兵无力弹压。
钱粮来了,自然要送到最前线的堡垒群中才行。因此围绕着运粮队伍展开的战斗不断,前线开始日日都有战报送到。
加上各地雪片一般送上的民乱报告,好几个省都声称钱粮收够了,但是运输过程中被暴民抢了,所以皇帝的心情变得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