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的嘴皮,微微颤动。
我心头一震。
这声音,分明是邬仲宽的!
他说是沉睡了,实际上没有?
不,不对……是因为人皮被老龚吃了,多多少少,让邬仲宽醒转了一丝?
我刚想到这里,邬仲宽那张脸皮忽地僵硬,他口中玄奥的字眼,忽地变成了怪异唱腔。
“伸手摸姐耳仔边……凸头耳交打秋千……”
“伸手摸姐肩膀儿,肩膀同阮一般年……”
“伸手摸姐胁肢湾,胁肢湾弯搂着肩……”
邬仲宽本身的面容,是极为正经。
甚至,当他压制住老龚的时候,连带着老龚那般猥琐面容,都能变得正正经经起来。
可现在,他正经的脸,变得极为猥琐,像是被老龚支配……
“呼……哈……”老龚垂下去的头,又仰了起来。
“饱暖思那啥哟,难受哟。”老龚说着,又打了两个哈气。
他脑袋缓缓消失不见了……
明显,我觉得腰间的夜壶变沉了一些。
椛祈抿了抿嘴唇,她多看我腰间一眼,却没吭声。
我微微吐了口气,才道:“先出去吧。”
站起身,椛祈便起身跟着我。
离开老茶馆儿,我感觉身体有些空。
静站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直到椛祈都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才摇摇头,完全回过神来。
并没有径直离开冥坊,我先出了这条街。
街口上,茅有三的铺子开门了,他坐在躺椅上,摇着扇子,显得极为优哉游哉。
茅有三没和我打招呼,我看了他一眼,则稍稍点点头。
冥坊的整个构造,是圆形的,绕着外圈走,到了东南角的位置,果然又有一条街。
我走进那条街口。
周遭的铺子要显得安静很多,基本上没什么行人,有些铺子居然空着,连个老板都没有。
我走的很慢,打量着每一个铺子。
大概走到一处位置停下,这里有一个木质的二层楼建筑。
判断街口到这里的距离,以及这建筑的形状,和老茶馆儿有些相似。
门是开着的,不过开的很小,就两米见宽。
里头是一条幽深的通道,瞧不见更深处的位置。
不过通道两侧,并非墙壁,而是木质柜台,类似于老铺子中的掌柜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