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霍征阳奄奄一息浪子回头想自新
青山环绕绿水流,古泉碧池孕春秋。
西翥灵仪望西山,凤凰峰岭遮蔽天。
龙池南百步一片橘林中就是霍二家,独门独户,大门在南,西门一个小门,小门对面一片竹林,竹林后面隐约人家,这侧门就为迎人气。
霍二看走进故乡一种归属和亲切,看见自己宅院,被惊的目瞪口呆,一种不祥之兆,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二皮看霍二停住了脚步,就问道:“刚下过雨,你们这村这么美,想着一会洗个温泉澡清爽一下。这是你家?看样子洗澡的工具也没有了,破成这个样子?你爹妈该不会......”
申猴用手触碰二皮手臂,嘴角歪向霍二,眼神示意二皮看霍二神情。
二皮停止了说话,看霍二神情紧张,脸色像猪肝,目光呆滞,全身发抖,像是受到极大刺激,两人不再说话,跟在霍二身后。
离家时的高墙院,已变了模样。围墙和西屋坍塌,堂屋东边屋脊凹陷。
霍二心凉了半截,头脑发懵,手脚冰凉,双腿发软,院子荒草齐要,靠近正屋,有一条容足蚰蜒小路,掩映于荒芜中,看迹象也很久没有人迹,
村里原有数百户千人之多,自修建抚仙王城之后,人口锐减不足百人。
霍二三人绕过古井,站在神祠前默默祈祷,尽是些老弱病残鳏寡孤独难以自存者,满眼荒凉,凄凄惨惨,藤蔓爬满了残垣,院子南北的两棵梨树死亡干枯,堂屋门前三枣树,只剩两棵,长满了疯树,也不见枣子。东墙边一棵碗口粗的银杏树,这父亲霍征阳看妻子虚脱,听人说银杏八宝粥可以补充营养,就在长蛇山挖来一棵和筷子一样的银杏苗。
妻子李乳燕对小时候的霍二说:“这银杏树和李一样长高,长大,为娘不会有喝银杏八宝粥,等你娶了媳妇,生孩子,娘给媳妇摘银杏,煮银杏八宝粥。”
庭院这样熟悉,回忆历历在目,而又这样陌生,仿佛浩劫一般,万劫不复。霍二沿着蚰蜒跨进庭院,满脚泥泞,用手脚蹚开两边的藜藿篙草。他大声的喊道:“娘,爹.......”声音哽咽,泪如雨下。
堂屋门虚掩着,三间土坯堂屋,东边的窗户已掉,如门一样的黑洞,有很久以前钻爬的痕迹,门也破旧不堪。
这堂屋和西屋都是负责在东觉担任民部尚书,休养生息利民之政的,那时自己刚刚十四岁,不到十岁的妹妹每天帮着父母割草晒干剁碎掺泥土里和泥制坯垒墙,自己遛街打狗撵鸡,成天和一群二流子在一起混天撩日,人见人嫌,狗见狗躲,是十里八村的坏孩子。
悔恨由心而生,他恨自己,伤痕累累才回来,恨自己撞到南墙才回头。内心的理想和追求都变成了幻想,曾经的父爱曾经被自己看做拘禁自己的牢笼,这一切怎么会这样,父亲呢?母亲呢?
父母给自己遮风避雨的地方,自己省吃俭用,把从牙缝里节省的食物给自己吃,妹妹那么小都知道体贴父母,报恩反哺。
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一股屎尿味从屋里飘散而来。
二皮说:“这是不是你家?人呢?最少三五年没有人迹了吧?”
堂屋里窸窸窣窣的声音,霍二紧走几步,双手推开屋门,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霍二。
自己在霍家村藏身的地方,只有乱,没有赃,自己遮风避雨房子,变成茅厕一样的地方,苍蝇乱飞,蛆虫满地。
一个衣不遮体,满身脏污,蓬头垢面的人横躺在没有腿的床旁边的脏污里,一只碗里参与食物已爬满蛆虫。
床铺上也砖瓦杂物间蚂虫乱钻,被子本房顶掉落的杂物掩埋了多半,看不到本来面目,一股让人恶心的气味和景象,跟着在霍二身后的二皮后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