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鬼萨满

过了好一会儿,崔淮才逐渐清醒了过来,他也终于意识到了眼下情况的不对劲,他浑身现在动弹不得,像是被定身了一般,而徐稷山在他的视野边缘,他费了好大劲才看到徐稷山那边的一点点情况。

鬼萨满已经在跳着诡异的舞步,鼓声却是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清晰了,而风化鬼在此时竟然有了沉寂下去的迹象,在风化鬼沉寂下去的同时,崔淮视野正对着的石壁上却是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轮廓,那轮廓和之前毡布帘后的身影如出一辙,只不过变幻得要相较慢的多,由远及近,一开始只是一团黑影,就像是滴在白纸上的墨水一样,向四周渲染开来,然后是颜色逐渐加深,并且旁边的风化鬼也愈发地沉寂了下去,崔淮本能地感到不好,但是却无可奈何,现在他受风化鬼灵异力量的侵蚀还动弹不得,而徐稷山却对此知之甚少。

而在徐稷山的视角里,一切却都是平静了下来,不过这种平静在他认为应该是暴风雨签到平静,他不去纠结顾虑那么多,径直往崔淮那边走去,崔淮还躺在地上,身上遍布黑色风沙所留下来的可怖伤口,在那些伤口之中黑色风沙似是有生命一般不断地啃食破坏着崔淮的血肉。

徐稷山眉头一皱,看来要完全清除这些黑色风沙并不容易,但好在他的灵异力量和崔淮身上所沾染的是同源的灵异力量,崔淮也是看到了现在徐稷山的样子,那只稻草手臂似乎是被强行扯下一般,可以看到伤口下的骨头了,但徐稷山用黑色风沙暂时封住伤口,尽管还是会有浓郁的血腥味传来,但不至于让徐稷山在短时间内流血流死,而就在徐稷山帮崔淮剔除一部分黑色风沙的灵异侵蚀时,崔淮敏锐地察觉到,风化鬼的灵异气息已经要弱到消失了,而那石壁上的黑色阴影轮廓也就是愈发清晰了,甚至可以看到拖在脚下的环扣链了。

崔淮瞳孔骤缩,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因为在那壁画上出现了一个如同萨满一般的厉鬼,没错是出现在了壁画上,崔淮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但索性得是他现在终于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那鬼萨满手中持着一条沾满黑色风沙的稻草手臂,那稻草手臂正是他一开始给徐稷山的。

看来这起崔淮所不熟知的灵异事情危险复杂程度已经远超他的想象了,在恢复部分活动能力后的第一件事和徐稷山提及眼前这起灵异事件的危害。

徐稷山在此时终于是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之前被那股诡异的灵异力量分心后就莫名地变得神经大条了,这样子下去他迟早是要栽在灵异事件里面的。

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再次紧绷了起来,壁画上鬼萨满已经离那团阴影轮廓越来越近了,现在两人的处境已经糟糕到一种地步了。

徐稷山和崔淮现在已经是陷入一个深层的灵异空间了,因为先是进入了鬼牧场之中,然后又是为了找寻崔淮所求都灵异力量进入了蒙古包中,在被蒙古包中意外诞生的鬼萨满拉到了这个灵异空间之中,尽管徐稷山这么做是暂时摆脱了风化鬼并且拯救了崔淮,但这也让他们陷入了更大的麻烦之中。

在这以鬼萨满为主体的灵异空间之中,或者说是鬼域之中,两人一筹莫展却又无可奈何,把视角拉回到鬼牧场中的蒙古包内,蒙古包中白色的鬼偶又回到了柜炉之中,连带着那些地上的秸秆碎屑都清理干净了,而蒙古包周遭开始响起牲畜的嚎叫了,紧接着是长鞭撕裂空气的破空声。

壮硕男尸放牧完回来了,蒙古包其中中的大部分灵异都归于了平静,看来壮硕男尸的灵异力量的确实是不俗,而壮硕男尸走入蒙古包同时,风铃又开始响动了,只不过这次响动的声音和前几次截然不同,像是一首安魂的曲子一般,周遭的一切都开始澄净了下去,蒙古包外深邃恐怖的黑暗也开始向着蒙蒙亮转变了。

而徐稷山和崔淮已经遭受到了好几轮的鬼萨满攻击了,但这攻击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恐怖,相反还感觉有点不痛不痒,相对于前面一击就把崔淮的一张底牌打出来的壮硕男尸而言。

壁画中都开始风化鬼轮廓已经解决写实了,而外界的风化鬼似乎变得呆滞无主起来了,但徐稷山和崔淮依旧不敢轻举妄动,眼下的形势好得太突然了,让前面艰难求生的两人竟然有了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就在这样的一路顺风顺水下,鬼萨满很快就被两人解决了,并且徐稷山还驾驭了壁画中那部分风化鬼灵异力量,然后两人从壁画中成功脱困。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利,两人脱离了鬼萨满的控制,重回到了鬼牧场中的蒙古包里,而蒙古包里的壮硕男尸现在已经根本不是徐稷山的对手了,但就在徐稷山一只手捏住白色鬼偶后颈,一只手镇压壮硕男尸时,徐稷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那里来的两只手,一开始在绿云灵异中就丢失了一只手臂,而那只用来弥补的用灵异稻草制成的手臂也被鬼萨满夺去了。

徐稷山顿时冷汗直流,怎么回事,徐稷山从口袋里拿出黄金匕首,用力扎在自己肩膀上但是却没有鲜血流出,没错鲜血,他又往自己那只本应该断掉的手臂上闻了闻,根本就没有一丝血腥味,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糜烂气息。

出事了,徐稷山大惊失色,他已经有点分不清现实和灵异了,他连自己什么时候陷入这个幻想中都无从得知,看来有一只段位比他高太多的厉鬼盯上他了,或许他已经死了呢,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厉鬼袭击,可能这一切都是死前的假象吧,徐稷山跪倒在地,他已经放弃了。

但就在这时一股湿润的风传来,这是山风,徐稷山一度怀疑他是产生了错觉,这里怎么会有湿润的山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