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忙,那就算了,我也不去了。”贺晓兰若有所失地向后退了一步。
“去,怎么不去呢?”毕定呵呵一笑,翻过驾驶台爬进车厢:“青青你开车,我坐后面。”柳青青把贺晓兰拉到副驾上,然后摘下自己的墨镜递给她:“戴上吧,可以挡沙!”
贺晓兰接过墨镜,但没有戴在脸上。
“晓兰姐,”党然乐呵呵地说:“我们刚才出发时狠狠教训了罗光棍一下,够他下半辈子回忆的了。”
“你们打他了?他会到太平镇找你们算账的。”贺晓兰紧张地说。
“是她自找的!”柳青青把毕定修理罗光棍的事情十分精彩地叙述了一遍,听得贺晓兰眼睛张得大大的:“看不出毕定师傅,老实巴交的,居然有勇有谋!”
“那叫什么‘士为知己者死’,他是代表青青哥替你出恶气的。”党然突然嘣出一句。
“呵呵,好一个‘士为知己者死’,”贺晓兰被逗笑了,她回头对党然说:“幸好毕师傅不是女孩,否则该叫‘女为知己者容’了!”
“不,贺晓兰,你错了!”雷鸣平的嘴巴皮子开始翻动:“如果毕师傅是女人,那他未必能同青青产生感情,也不可能为了青青和你去修理罗光棍!”
“是啊!”柳青青接过话,颇有感触地说:“友情不同于爱情,而爱情……我其实也说不出来。”
对于爱情,他们这一辈经历过文革洗礼的年轻人,始终是不明白的。贺晓兰听后不再出声,平时的忧伤又挂在了脸上。
柳青青端端地坐着,全神贯注的开着车,他知道贺晓兰今天的行为不是偶然,是一种情感上的必然,是一种依依不舍的情感,但是他却不能挑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再沉默。
在龙溪镇那条小河旁,贺晓兰曾几次对柳青青说他们相见恨晚。
柳青青知道,这个可怜的女子是真正爱上自己了,经历了这么多的柳青青知道,很多爱都是不完美的,如果要一味地追求完美的爱,其实就是追求痛苦。